赵如心小声地说:“文君姐发了很大的火,在砸东西。”
我侧耳听了一下,果然三楼那儿传来隐隐约约几声摔东西的声音。
“我上去看看。”将手提交给她们,我跑了上去。
来到了郑文君的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声“乒乒乓乓”可怕的声音,还掺杂着木头断裂的声音和郑文君的咒骂声。
她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啊!
“姓宋的!……呼呼,我会让你好看!”
“咔嚓!——”
“畜牲!居然用那个该死的术……呼呼……可恶……”
“呯!——”
“宋子文!你个王八蛋!我和你没完!迟早要干掉你!我砍!——砍!——砍死你!”
“咔咔咔……”
好一阵木头被劈碎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站在门口的我,听着门后的浓重的呼吸声和咒骂声,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只好静静地等着。
终于,里面的声音渐渐停止了。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好一阵门后才传来无力的一声:“进来。门没锁……”
我小心地开了门,不由为这房间里的情形震住了。
这房间已经可以说不是人住了的。
所有的木制的家具已经千疮百孔,碎木块散落了一地,就连地板砖也裂开了几块。衣柜已经坍塌了一半,柜门上骇然穿了几个可怕的大洞,挂着的衣服跌落在一旁。书架已经没影了,书桌也已经失去了它摆放东西的价值,七零八落地散开,连抽屉也碎成了不规则形状,完全变成了只可以用来生火的一堆废木材。那张一米六宽的床也逃不过一分为四的厄运,翻倒在一旁,床垫床单什么的滑落在地上,连床脚也断掉了两只……
靠!让我拿着斧头劈一天也做不到这种效果啊……
郑文君抱着腿,靠着那沦为四半的床板坐着,头发有点零乱,低着头不说话。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的断靠背还在她手里抓着……要不是看到她的拳头上因破皮汩汩地流着血,手臂上青瘀了几大块,还真以为这里有过一次大规模的空袭……
唉!这个郑文君也太……也不注意一下,这样摧残自己(虽然我更认为是摧残家具),她心里的秘密可能正是她的逆鳞也不一定,这下子阿宋算是摊上个仇家了……
“你等等。”
我转身出去找来了药酒纱布,坐在她身旁开始处理伤势。
点了点药酒,在她青瘀的手臂上轻轻的搽着,还帮她搓了搓,见她有点龇牙咧嘴的样,我就觉得有点心疼。
“干嘛躲在房里只顾着劈柴不出来?前两天烧烤用的木炭还没用完,没必要在这里收集柴火啊?”
“瞎说……”郑文君带着一抹笑意,随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一撅嘴,欲轻轻捶打我的小肩膀,结果被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哎!小心伤口!……”
我看了看她那拳头的破损惨状,又见她因碰到伤口有点吃痛的样,不由心一紧,叹道:“唉!生气也不要拿自己出气嘛。打坏了家具不要紧,搞伤了自己就不划算了。瞧你伤成这样,现在知道痛了吧?”
郑文君眼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又叹了一声,小心地用酒精棉球除去她手上伤口中的木屑,然后忍痛咬破手指,使用了圣女之血。
“哎!你的血宝贵,不要随便用……”
“宝贵什么?那白献出去的血我宁可用在这样的疗伤上。”一说到这个,我的心又开始不舒服了。“再说你的手就不宝贵了吗?真是的!还想要为今天这事留下个永久印记?”
“可是……可是你的血会影响寿命……”
“那是过量失血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是心痛我的话,那你以后可不要再摧残自己了,否则我见一次用一次!”终于抹完了,我有点埋怨地点了点她的鼻头,将未愈合的手指含在了口中止血。
我又对她的手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居然包得还很不错,像医院里包得一样。原来自己变成女孩后,那纤细的手指可以将这种事情做得很好,如果是以前的话,粗心的我说不定早就让郑文君痛得哇哇大叫了。怪不得绝大多数护士都是女生呢。
这时候的郑文君默不作声,有点不好意思,那小脸居然有点红。
唔,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她现在这个样,有点感觉像是看着自己的亲生妹妹受委屈那样,有种让人不得不呵护的冲动。
“怎么了?气也出完了,伤也包扎好了,干嘛不说话?”
她倒是抿着嘴看着我的眼睛良久。
干嘛?我眼睛里有眼屎么?
“晓涵,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暴力?”
我不由一怔,暗自抹了一把汗:“这个……不会啊。”在这种废墟般的场合下,真是他奶奶的昧良心说话……
她并不说话,只顾望着我。
我接着说:“你是在发泄不满,这个我明白。心中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了,当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