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就带着点不合适的傲慢。所以她从来不说出口,也从不指摘他人的选择。
一辈子这么长,世事难料,谁能保证自己就一定没有被感情左右的时刻。
“我吃饱了。”她把筷子叠到碗上,对楚弦道:“明早我热奶黄包,你要吃吗?”
“起得来就吃。”做个饭还有来有回上了,楚弦也把筷子放下,视线注意到她面前的菜碟,顿时失语:“……梁木头,您吃饭还是采蜜?这儿一撮那一撮,饭就吃两口,不饿?”
梁又木菜吃得多,饭就吃得少,还很雨露均沾,什么都沾两口,今天排骨吃的多了,饭还剩半碗。
楚弦本来就没给她装多少。
“没事。”梁又木还挺节俭,“这个用保鲜膜包着,明天还能继续吃。”
“…………”会吃才有鬼,楚弦伸手,直接把她的小饭碗拎走。
梁又木警惕一护:“干嘛?”
楚弦抬眼:“当你垃圾桶。看不出来?”
梁又木:“…………”
小时候不懂事那会儿楚弦还帮她啃带鱼的刺呢,按理说没什么,但梁又木总觉得有点怪。
她看向楚弦伸展的背脊,宽平横阔的肩,垂头时脊骨微凸,像蛰伏的小恐龙,耳垂上那颗痣恰如其分。
梁又木突发奇想,这个耳垂长得真好,要是戴个耳钉应该挺好看的。
黑色最好。
“明天有事儿么?”楚弦进食比她速度快多了,几下就清空了碗,“没事跟我去锻炼。”
“不去。”梁又木有点纳闷,什么时候这人记性这么差了,“而且我明天不是要和人去吃饭吗?”
楚弦动作停顿了一下:“那什么飞轮海是吧。”
尾音带着点微妙的上扬。
“……人家叫贺永海。”梁又木还得抓紧时间想想明天要如何严刑逼供,才能把事情提上日程,匆匆钻进房间里,“你吃完碗放着,我等会马上洗。”
楚弦视线没动,耳边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却没停过,他抿了抿唇角,又很快舒展开来,只不过舒展地有点过头,看上去就带着点不自然了。
“选衣服呢?”
“什么?”
“叔叔去年送的草绿色连体裤不错,明天穿那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