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湿漉漉的水汽,衣领弥漫着浅淡的柑橘香,简单的衬衫被肩背撑出挺括线条来,随着打字的动作,清劲小臂上隐约的青筋浮动。
有的人在专注的时候喜欢叹气,或是做一些自己都没发觉的小动作,但楚弦一直都很安静。偶尔到难处,会短促地皱一下眉,然后抿唇思考片刻,再继续。
镜片下的眼神很锐利。
梁又木盯着他,楚弦跟侧脸上装了双眼睛似的,淡淡道:“我脸上长代码了?”
梁又木缓慢地把自己的脸转回去,过了大概三分钟,又缓慢地转过来。
盯——
她百无聊赖地想,这样看楚弦的鼻梁真是挺高,眉骨长得好,后脑勺也是圆溜的。
一看就知道小时候没被爸妈强行睡扁过。
“……”楚弦的手一顿,也转头看她,眉峰微蹙:“有事直说。”
“没事。”梁又木眨眨眼,“我就看久了屏幕活动活动眼球。”
“净往我这活动?”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行。”
这个“行”字是咬着牙关说的,多少带点咬牙切齿。
又是相安无事的三分钟,梁又木还是没有感受到之前那澎湃汹涌的激素狂潮,心中不免暗喜,誓要找到那个隐藏起来的变量,于是又缓缓扭头——
楚弦的侧脸还没映入她眼帘,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草帽盖住了视线。
……那是之前姜梅女士跟团游花八百块买的泰国特色草帽,没到一星期就沦为她的房间装饰品,现在被一只大手轻压着,把她那不安分的眼睛遮了个彻底,只能透过间隙看见模糊的人影。
让她看起来像个迷幻菇。
“别找事,梁木头。”楚弦压根就没转头,手掌盖着她头顶,另一边还在继续打字:“你能不能正常点,我害怕。”
说着害怕,尾音却十足轻快,欠揍的要命。
梁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