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撑了。”就说了哪怕换个人都行,梁又木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道:“什么事?”
外边顿了一下,楚弦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你就让我在这儿说?”
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样就行,又不是听不见。”梁又木和他向来是不客气的,“刚刚不小心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楚弦显然也是对她的一分钟光速感冒没辙了,半晌才道:“周六去不去接风?袁莎莎晚上五点的飞机。”
嗓音里带着点无奈。
梁又木现在真没心思想这个,“我都行。”
“行。”
门外边脚步声远了,楚弦估计在和她爸妈聊天。姜梅一向对他是异常喜爱,笑得宛如鹅叫,没过多久,她估计对方得走了,又听到门被敲了两下,楚弦在外头道:“过来,有东西给你。”
梁又木特种兵突击似的溜达过去了,推开一条小缝把手伸出去,楚弦往上头放了个发绳,说:“地址填错寄到我家了。”
她一垂眼,发现是个gucci的头绳,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好闺蜜袁莎莎女士寄的,袁女士向来就喜欢购入这些不知所云的小玩意儿,刚想无语凝噎地缩手,手腕就被楚弦按住了。
“还饭吃撑了呢?”隔着道门缝,他漆黑眼里依旧明晃晃的“我还不知道你”,指尖在她腕上散漫地点了两下,“手指上一股关东煮味儿。”
“……”梁又木一脚蹬出去,“你给我小声点!”
之后她再想和那丘比特对话,结果对方直接变成复读机,要么“忏悔啾!”要么“罪过!”,来来回回就这两词,她试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还得来上班。
“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小柳一拉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了,关切不已,“还没见你脸色这么难看过,瞅这黑眼圈都快掉裆上了。”
梁又木啃着猪柳汉堡,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正在崩塌:“什么都可以?”
小柳包容一切:“什么都可以。”
“如果说,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眼睛前面会出现粉红泡泡,海啸,还有黑体五号加粗的字幕。”梁又木缓缓道:“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疯了。”
“……”
小柳镇定自若地点头,然后问:“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