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而言似乎也是一种折磨。
他对她的动作十分配合,却无法抵挡消毒过程当中因为药物刺激产生疼痛——唐柔是这样认为的。
她手上拿着药,被人抓着手腕,半边衣服都被水打湿。
看起来有些狼狈。
人鱼似乎无法承受那样的刺激,喉间发出一声混含不清的哼吟,又因嗓音空灵动人而让唐柔小脸蜡黄浮想联翩。
她承认她脏了,思想脏了。
为了防止人鱼的喘声引来阿瑟兰,唐柔略显慌张地捂住了人鱼的嘴,“别叫,忍耐一下。”
这一捂可不得了,那种无力抵抗的神经刺激让人鱼下意识咬住了眼前那只手,唐柔嘶了一声,他又缓缓恢复了一点神智,生怕咬疼她一般松开了牙齿,轻轻地舔了舔那被他牙齿咬出的凹槽。
可很快又再一次地轻轻咬住。
索性不疼,唐柔也没有阻止。
这真的只是换药而已。
他看起来很累了,纤密的睫羽颤得不像话,头发被水打湿,蜿蜒出瑰丽的图腾,脱水的鱼一样趴在浴缸边缘。
唐柔也很累了,她站起身,却被他握住手腕。
对方动了动刚抹完药还没绑纱布的鱼尾,带起哗啦的水花。
“你去哪?”
他声音很轻,微微嘶哑。
唐柔拍拍他的手背,“松开,我去拿东西。”
她出去了一会儿,人鱼趴在浴缸边缘,看不到她变得烦躁。
明明才离开视线几分钟。
很快,唐柔回来,人鱼恢复了安静的模样,看着她撕开包装纸,喂给了他一颗糖。
“甜吗?”唐柔有些不确定地问。
她安抚实验体的手段真是少到匮乏,幸亏那些祖宗们都不嫌弃。
人鱼呆呆地含着那颗糖果,仰头看着她,逼仄的环境,暧昧横生。
事实上尝不出来味道,但他仍旧点了点头。
唐柔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供电系统仍旧瘫痪着,室内光线随着昏沉的天光一点点暗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唐柔转了转脖子,坐在地上靠着背后的床,竟然闭着眼睛,坐着就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