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国安局和市公安局在一个院子里,但公安局的房子明显要比国安局气派得多,有八层,而国安局只是在院子角落的一栋四层旧房里。以往赵北鸣因为工作关系,也来过国安局,觉得并不象外界所说的那么神秘,里面的人基本不穿警服,也都很和气,很好打交道。唯一特殊的地方是,二楼与三楼之间有一道坚实的铁门,外来的人是无法上去的。
肖梦雷带着赵北鸣进了国安局,几个穿便服的中年人见了肖梦雷,笑着打了个招呼:“肖领导好。”
“领导?你才二十岁不到吧,就当领导了?科长还是处长?”赵北鸣不禁好奇地问道,见肖梦雷根本没有答理自己的意向,只好笑着自我解嘲,“嗯,明白了,也是国家机密。”
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二楼至三楼间的铁门,再往上,又是一道铁门,这一回,是肖梦雷自己掏出一把钥匙打开的,然后挥了挥手,让陪同他们上来的中年人下去。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忽然转身说道:“肖领导,我来了这里十多年了,这四楼还没上去过,能不能……”
肖梦雷也不回答,只盯着中年男子看,中年男子见了他诡异的眼神,赶紧转身走了,没敢再说一个字。
“他们好象很怕你?”赵北鸣笑道,“你到底是当的什么官?”
肖梦雷把铁门一关,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用死鱼白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北鸣。
见他又来这一招,赵北鸣微微一笑,把手上夹着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忽然猛地一吐气,喷了肖梦雷一脸烟雾。
肖梦雷也不躲闪,任由烟雾在脸上弥漫,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北鸣,看上去就象死人的眼睛在烟雾里时隐时现,那情形相当的诡异。
所以赵北鸣觉得很不爽,又狠吸了口烟,准备再喷一次。
这一回,肖梦雷忽然伸出手来,捏住了赵北鸣的上下嘴唇,赵北鸣猝不及防,烟雾一半从鼻中呛出,一半灌进喉咙里,呛得连声咳嗽起来。
肖梦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挥手挡开了赵北鸣踢向他裆部的一脚,无奈地说道:“别人都怕我,象怕黑白无常一样地怕我,你为什么就不怕?”
“小屁孩!我跟黑社会玩枪战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我怕你个鸟。在我面前玩深沉,你还嫩了点。”赵北鸣大大咧咧地说道,“再说了,你这双死鱼眼,看起来就是一条死鱼,活鱼我都不怕,还怕死鱼?”
肖梦雷沉默了一会,忽然从随身的一个包里掏出一幅墨镜戴上,一字字地说道:“我最恨别人说我嫩,这个字,我不想再听到。”
“就算是戴了墨镜,也不过是条戴了墨镜的死鱼!”赵北鸣大笑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见了肖梦雷这副狂妄得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就特不舒服,也可能是肖梦雷身上特有的杀气,刺激得他想用更烈的杀气来抗衡,否则就会失态,被肖梦雷控制住心志。
肖梦雷不再作声,一直走到四楼左数第二间房子,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道十分坚实的铁门,带着赵北鸣走了进去,面无表情地说道:“在那张躺椅上坐下。”
这间房子很大,里面摆满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仪器,赵北鸣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我先声明,如果是测谎仪,我不会配合的。我不说一个字,看你怎么测试我?”
“为什么?”肖梦雷脸色微微一变。
“不为什么,就因为你没有这个权限。”赵北鸣冷笑道,“你是国安部的人,我是公安部的人,两部级别平等,分工不分家,你凭什么指挥我,测试我?是因为你级别比我高吗?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级别,就算你级别高,但咱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你也没权指挥我。是因为你长得比我高,比我帅吗?好象事实也并非如此。”
“你就扯吧。”肖梦雷怔了一下,黑着脸问道,“你真不配合?”
“当然不配合。如果要我配合,让伍政委给我下命令吧。”赵北鸣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过,就算伍政委下命令,我也得看自己的心情好不好才能答应,毕竟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也不是破案任务,我一个法制科写文章的,凭什么跟你玩这些玩艺?”
“那你为什么跟我来这里?”肖梦雷怪笑道,“你玩我?”
“别说得那么严重,我只是对国安局很好奇,想进来瞧瞧,现在瞧完了,咱们走吧。”赵北鸣笑得很愉快,就象刚偷吃到小鸡的狐狸。
见赵北鸣说得振振有词,肖梦雷忽然笑道:“其实是你自己心虚吧?我就没打算给你做测谎项目,是做点别的项目。”
“什么项目?”赵北鸣继续东张西望着。
“是测一测你的身体素质,看你有没有可能进我们国安部。”肖梦雷把赵北鸣按倒在一张躺椅上,郑重地说道,“对你一个人干掉几十个黑社会的事,我没有亲眼见到,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我推测你在面对危机时,能爆发出常人所不具备的潜能。我对你身体里的潜能很感兴趣,就想给你测一测。虽然你的外形条件不符合国安部的要求,但如果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