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抱着自己的头,我看见他在抖,我就叫他名字,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是我来了。我看着他的样子,浑身都沾满了不知道是泥还是猪粪的东西,上面还带着点干草,他的脸上脖子上手上也全都是伤口,那一瞬间,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见我不说话,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我面前,满脸都糊着眼泪。他又求我,他求我救他,可我本来就是去救他的。我用从家里带来的铁钳夹断了锁着他的铁链,我带着他从那个家逃了出去。我给他买了车票还给他带了一些钱,我告诉他这辈子都别回这个地方了。他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但是做错事情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啊。”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他成功逃走了吗?”
“嗯,他走了,他再也没回去过他那个所谓的家。不过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只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活着吧。”
“可是,那些人有发现是你把他放走的吗?”
“当天晚上他们就发现了。”萧泽一说。
余生安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么办。”
“他们说我帮这种垃圾,只能说明我也是跟他一样的人,他们闹着要我爸把我也关进猪圈。起初我爸没当回事儿,他只要自己的儿子喜欢的不是男人就行。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外面的流言不但没有褪去反而越演越烈,我在他们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我爸终于受不了了,他就把我送去了我们那边一家矫正青少年心理的机构。”
“那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个给问题青少年做心理干预的地方。他们不让你睡觉不让你吃饭,还会找各种理由来体罚你或者直接动手打人。他们说,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去想不该想的事情,心理自然就健康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家长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种地方!”余生安气得直接喊了出来。
萧泽一拍拍她的背:“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家长的,但是没有人能阻止他们成为家长。”
余生安眼睛红了,她握住萧泽一的手:“你在里面吃了很多苦吧。”
“嗯,我当时真的以为我没法活着出去了。但是有一天,来了好多警察,他们把我们救了出去。听说是有几位警官装作是机构的工作人员,在机构里呆了很长时间,他们一直在悄悄取证,直到那天终于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