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也要上山来吗?”
江榆摆摆手说:“不是”
突然,山下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感觉快要把天撕开一道口子。
两人瞬间被山下的声音吸引了,他们探身往山下看去,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呼喊声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江榆紧张地捏紧了拳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是了,他在等这个,等这一声唢呐响彻山际。
随后锣鼓喧天,哭喊鼎沸。
江榆激动地指着山下“看!最前面那个是我爸爸!”
路城顺着江榆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地看到了江边的小路上,成列的人群似是蹒跚着前行。
在这个烟雾朦胧的清晨,一个男人走在人群的最前头,用一把唢呐嘶吼着,领路身后那个被哭喊簇拥着的早已冰凉的灵魂,领着他最后一次跨过故乡的大江大河。
路城慢慢靠过来,挨着江榆坐下。
两人肩并着肩,看着山下,其实那个时候根本看不懂什么生死的事情。
“你也会吹那个吗?”
“我不会,我爸爸不让我学。”
“为什么呀。”
“不知道。”
“嗯……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榆。”
“我叫路城,就住你们家隔壁楼。”
江榆转头看了看路城,指着山下说:“那你认识那个杜爷爷吗,就是租房子给我们的那个杜爷爷。”
“租房子给你们的应该是杜叔叔才对,杜爷爷已经去世了。”
江榆仍然指着山下:“杜爷爷在那。”
路城看着山下,突然想起前两天外公跟邻居李爷爷聊天的时候说,说杜爷爷很早以前就去了北方,在那个地方度过青春,在那个地方成家立业,最后也在那个地方离开人世,但弥留时却叮嘱家人一定要把自己葬回西南故乡的大江边。
“为什么呢”路城当时这么问了外公,外公说等路城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显然那时的路城是理解不了的,于是她问江榆:“你会想念东边吗。”
“不想”江榆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喜欢这里吗?”路城又问。
江榆想了想,只是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