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草坪绿意盛浓,目极之处,有位坐着轮椅的老太太在大发脾气,两位护士端着托盘,里面大概是药丸和喝的水,全被老太太张手摔在了草地上。
老太太一头银发,双手挥动乱舞,几次想站起来,奈何腿脚不灵,次次跌回轮椅,两护士卑躬屈膝,不敢靠近。
背对着阳台,沈逸矜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谁啊,脾气好大。”沈逸矜问。
冯美玲看了眼,啧了声:“她啊,是我们疗养院脾气最古怪的人。”
冯美玲是文化人,说话委婉,她说“古怪”,几乎可以解读成脾气大,没人缘。
“不知道她在骂什么,那两护士看样子要哭了。”沈逸矜同情地看着那两个护士。
冯美玲点头赞同:“可不是,听说这位大姐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是vip里的vip,待遇全是最高的,服侍她的护士都是最能扛的,但几乎没有一个能扛过两个月。”
“这么厉害。”沈逸矜有点吃惊,“年纪看着有七八十了吧,脾气还这么大。”
冯美玲叹了口气:“我来这快一年了,也不敢和她打交道。听说她原来有个女儿,后来没了,她就变成了这样。”
沈逸矜听着话音更惊奇了,低声问:“她女儿怎么没的啊?”
冯美玲伸了右手食指在左手腕上做割刀状,脸上不可名状的表情。
“啊——”沈逸矜想象到了。
两人适时止住了话题,都不想深入讨论。
就这时,一个男人风姿卓越地闯进视线,沈逸矜第一眼觉得他个子高,身材优渥,身上深色西服肩宽腰窄,步履从容里极富力量感。
沈逸矜目光不自觉地受他吸引,定睛细瞧,有那么点熟悉的味道,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她为自己的迟钝失声笑了笑,冯美玲看看她,又看看她视线里的人,也笑道:“怎么了?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喜欢这一款?”
“不是不是。”沈逸矜连连摇手,“只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什么事?”
“就……诶,那男的说什么了,那老太太安静了。”沈逸矜视线还定在祁渊身上,只见祁渊双手支在轮椅两扶手上,微倾身对着银发老太太。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