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赶到的王云光,刚巧不巧地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他的脸开始扭曲了,王家之祸,归根到底,皆起于王仙峤,如果不是王仙峤当年与法海旧怨,法海又岂能迁怒于王家,而王家又岂能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况下渡过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免不了灭族之祸!
王仙峤,这个早已经被王家族谱中除名之人,才是这一切的祸起之人,而王家之所以将王仙峤从族谱之中除名,是因为王仙峤早已经背叛了王家,投靠了法海!
原本,王仙峤出世之后,与唐方为伍,王云光心中还多少认为王仙峤已经回头是岸,但是现在铁证如山,如果王仙峤不是和法海狼狈为奸的话,他有怎么会成为法海的脸面!
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是法海与王仙峤勾结,陷害王家的一个阴谋。
王云光的身躯开始抖动,手中的长剑踉跄出鞘,惨声道:“王仙峤,原来是你。你才是让我王家灭族的罪魁祸首!”
“不错,可惜你明白的太迟了。”王仙峤的那张脸开始桀桀怪笑,道,“王家小儿,你当真是蠢到了家了,你们王家对我仇深似海,我如不灭你王家,又岂能善罢甘休?”
“受死吧!”王云光不顾一切的抽身而上,一上来便是绝你自己跟青仙子以前有过一腿,只要陪青仙子睡一觉,青仙子就会把蚩尤心拱手相送,现在却把屎盆子往老子头上扣,你他娘的真会过河拆桥。法海爷爷,祖宗,这一切都是姓方的这小子的主意,跟我无关啊,爷爷……”
“人前是龙,人后是虫,呸!”大畜吐一口唾沫,不屑地看着判祖。
法海不动神色,接过了王仙峤递过来的蚩尤之心,淡淡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法海挥动大掌,猛地一掌而下,大声道:“在此坐关十年,来赎你今日之过!”
轰,只听见一声巨响,判祖连人带同身后的王仙峤一齐被打入地中,法海复手,地穴还原,似乎此地判祖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画地为牢,姓方的和姓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你封印在此,也算是咎由自取,只不过裴兄,王仙峤此人诡计多端,不如将他彻底抹去,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王仙峤虽然可恶,但是当年如果没有他,我也无法从尸中活着出来,我关他十年,也算是还他一个恩情。”
“裴兄以德报怨,我辈难及啊。”大畜感概道。
“说笑了,”法海淡淡道,“我与这尘世诸人,本就无恩无怨,何言以德报怨,我只是希望能够创造一个新的轮回,所以与在这个轮回中还残存一些我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大畜一愣,哑然道:“裴兄你现在的境界是越来越高了,我现在根本悟不出你话中的玄机了。”
“一枯一荣,一饮一琢,一生一死,皆是轮回,我若身有轮回,又如何能再立轮回,王仙峤盗我赢勾之忆,而我以面目相赠,他看则是得,实则是舍,我看似是舍,实则是得。”
“我不明白。”
“你知道王仙峤到底有多厉害吗?”法海淡淡地道。
“我只知道他当年妙手空空,纵横天下,但却从未见他真正出手。”
“他当年得道之高,决不再我之下。”法海淡淡地道,“如果当年祝由中能有与我一较长短之人,绝对只有他,王仙峤。”
大畜想不到法海居然给了王仙峤如此之高的评价,不由得摇头道:“裴兄你对王仙峤过誉了吧?”
“没有。王仙峤确实有这个本事,我当年如果能胜他,也只是胜在我天生赢勾血脉这一点上,但是如我和他同日修为,同时起步,我虽不会弱于他,但是也不敢说能高他太多。”
“如果王仙峤当年当真这么厉害,为何在祝由中名声并不甚响亮,反而成了鸡鸣狗盗之徒,为世人不齿?”
“旁人笑他太疯癫,他笑旁人看不穿,”张若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截口道,“当年,王仙峤的确是一个让人心惊胆颤的人物,他看似爱财如命,实则挥金如土,看似蝇营苟且,实则心中有大德,在他眼中,所有女人,所有道法,甚至这个人间,都是他眼中的玩物,他要得,便能得天下,他要舍,便能舍天下,这番境界之人,我平生仅见此一人。”
如果单单法海对王仙峤美誉,那还可以理解为法海对王仙峤青眼有加,但是连眼高于顶的青仙子对王仙峤都如此赞誉,那这王仙峤的境界,确实配得上古往今来罕有之人。大畜沉默良久,笑道:“也许是我辈境界太低了,难悟其中真理。”
“不过……”青仙子语气转寒,冷冷道,“你如此美誉王仙峤,无非也就是想在自己脸上贴金,想告诉世界上所有人,就算是有王仙峤这样的人物,还不是被你玩的团团转,他不过你的手掌心。”
法海哑然失笑道:“小青,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意见。不错,当年如果我不是抓住了王仙峤的软肋,说不定,还真会被祝由反攻,一败涂地。”
大畜饶有兴趣道:“愿闻其详。”
“当年我进入祝由,游说祝由弟子与我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