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九月八日。”杨雪淡淡一笑，“九月八日晚上海关、省公安厅和武警部队将联合行动，对秦山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查，一定要将秦山的黄、赌、毒一网打尽，还秦山一片晴朗的天！”
怎么办？
“希望这次行动能够大获成功！”
不过，陈小亮也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他既然选择了杨雪，那便没有退路，杨雪如果失败，或许可以调离秦山，到其它地方就任。但陈小亮不同，他的根在秦山，他若败了，便会直接承受项吉元的报复。
挂了电话，马民强道：“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是不成了，那边逼的紧了！”
“说！”
陈小亮不敢往下想，但他知道，结果会很惨很惨。
如果不是杨雪的意思，而是高层的授意，那么项吉元选择与之对抗，只会招致高层更大规模的行动，那个时候，高层针对的，恐怕就不仅仅是秦山的黑恶势力，而是他这个秦山市长了！
身在官场，项吉元很清楚官场的规则，如杨雪所说，和则两利，斗则两伤，如果杨雪此次行动达到预期的目标，那么高层满意，自然也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有时，退一步，并不意味着失败。
马民强和陈小亮吃了一惊，今天是九月三日，距九月八日只有五天，杨雪口中的查走私不是小行动，必须有周密的部署与安排，然后才能行动。然而截止到现在，他们两人毫不知情，秦山更是毫无动静，怎么可能在九月八日行动？
对方只说了一个字，却依然令项吉元惶恐，项吉元小心翼翼的道：“杨雪要对赵老八他们动手了！”
“没有了！”
陈小亮与马民强不同，他与项吉元一方并没有不死不休的仇恨，之所以选择杨雪，更多的是因为杨雪具备与项吉元一方掰手腕的能力，而他又被项吉元压制的太久。他期望着借助杨雪的力量，将项吉元一系彻底打跨，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
杨雪说的很清楚，他已经向刘笑平和谢明阳汇报过，从这句话中，似乎可以看出杨雪是擅自行动，但是，作为省委常委和秦山市委书记，杨雪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甘冒奇险去进行一次这样的行动？
“也不能太干净了！”赵居臣嘿嘿一笑，“人家辛苦一场，总要有点收获啊！”
郭晓辉有些为难，他当然清楚那些照片对杨雪意味着什么，但这些照片同时也是罪证，若就此销毁，如何对嫌疑人的罪行定性？
陈小亮又是一惊，作为市级领导，他太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杨雪没有征求常委会的意见便擅自决定动手，而且全部动用外部力量，这明摆着是对秦山的不信任，若成果显著还罢，若没有成果或成果不大，杨雪将直接面对常委会的指责，甚至为此付出政治生命作为代价。
对于马民强的提议，杨雪断然否定，“现在不是时候，姚总理视察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下。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想商量一下查走私的事，我已经向笑平书记和明阳省长汇报过了，打算九月八日晚上展开行动！”
但令人意外的是，杨雪却对跟踪一事不管不问，仿佛事不关已。
倒是广南省公安厅迅速介入了案件，在事件发生的下午，广南省公安厅便派人赶到秦山开发区，要求将两名嫌疑人从开发区公安局接走，展开调查。
杨雪刚回到秦山市委，便接到陈雅的电话，“谁派的人？”
杨雪的这一举动，已经不是极端、大胆，而是疯狂了！
但另一方面，陈小亮也明白，若杨雪征得常委会的同意，然后制订计划、展开行动，那行动还有意义吗？
杨雪的办公室里，陈小亮、马民强都在，杨雪不方便说太多，便轻声道：“我回去再说！”
“你们先出去吧，我静一静！”
啪的一声，电话就此挂断，项吉元听着嘀嘀的忙音，却深吸了一口气，随他去？
良久，项吉元方才叹了口气，他别无选择，他的命运，就如同这秦山大道上的芸芸众生，他们蝼蚁一样的命运，永远无法改变。
当然，若失败了，那杨雪或许也将失去话语权，而陈小亮也将一损俱损，提前退休，此生再无翻身之日。
尽管秦山开发区公安局刻意的保密，杨雪被跟踪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作为省委常委、秦山市委书记，杨雪居然在自己的地界上被人跟踪，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杨雪会大发雷霆，彻查到底。
“那万一他们一无所获呢？只要我们一个动作，保证他们颗粒无收，他们就会傻脸了！”刘继纲阴侧侧的笑道，“还真期待九月八日晚他们的臭脸！”
所以，在最初知道杨雪打算行动之时，项吉元的第一念头，就是选择妥协，破例不通知黑恶势力，哪怕杨雪将其连根拔起。
唯一令项吉元担心的是，那些人是走私的一环，若杨雪将其彻底铲除，以后的走私必然会大受影响，这个责任，却不是项吉元能够负担的起的。
“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