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初,广南省国投便爆出巨额亏损,亏损额达近千亿,另一方面,作为国之门户,广南海关的关税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关税增加却不明显,是以,高层对广南极为不满。
而且,广南国投的亏损是贺之光到任两年后查出来,即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贺之光总有失查之责,如此一来,贺之光的政治生涯,恐怕到此就结束了!
刘笑平离去,江海高层自然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众人纷纷告辞,目送着刘笑平远去的方向,柳南天意味深长的叹道:“笑平同志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什么?”
在谢梦华对面坐下,杨雪打量着谢梦华,一袭紫色套裙,略施淡妆,平平常常的打扮,却掩不去的清丽,三十岁的她,依然青春飞扬如同少女。只是消瘦了些,面色有些苍白。
杨雪回到南风,已经是华灯初上,踏着如水的月色,缓步走入碧园,栀子花沐浴在月光下,夜风伴着花香,如一帘清远的幽梦。竹影随韵轻舞,如水月色轻轻穿过,回映着明月的清辉。
杨雪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刘笑平向他示好。杨雪到秦山任职,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杨雪又与广南省委书记贺之光关系良好,杨雪到广南之后,必然会得到贺之光一系的支持,而刘笑平如果到广南任省委书记,必然需要下面的支持,但刘笑平初来乍到,想迅速打开局面并非易事,如果得到杨雪的支持,那便相当于得到了贺之光一系的支持!
刘志心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他的机遇,始终在柳南天身上。也许,还有杨雪。
柳南天拍拍杨雪的肩膀,“宝剑锋自磨砺出,你既然进入政坛,这是必经的一步,这既是磨炼,也是机遇,刘笑平此去广南,上上下下都盯着,如果你能经得起考验,那么未来一片光明!”
刘志心想笑,却又不敢笑,杨雪敢和老爷子对着干,那是杨雪有资本,他敢这么对老爷子说,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柳南天平静的道:“本来只是传言,看刘笑平今日表现,恐怕高层已经和他通过气了!”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杨雪唯有祈祷刘笑平不会到广南任职,或者,刘笑平早一些到广南任职,杨雪拖上几个月,到秦山市任职便会好受的多。
柳南天身在军中,对经济方面的关注不多,但对近千亿的亏损也不由得大为震惊,当下怒道:“这群混帐王八蛋,真该枪毙了他们!”
但这一番话,杨雪不会对柳南天讲,讲了也徒劳无益,自己的路,始终要自己走。
谢梦华说完,转身就走,但丢下的一句话,却字字冷冽,如刀般刺在杨雪心上。
杨雪端起牛奶一饮而尽,直截了当的道:“我见过肖阳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喝什么?我让方姐给你端了杯牛奶!”
南风湖畔,一张桌子,一杯红酒,伊人独坐而饮,这样的夜晚,恍如回到了与谢梦华相恋的时光。
“当然不是!”
杨雪无语,刘笑平这杯酒确实不好喝,以贺之光之政治智慧,在广南三年依然没有成功,刘笑平此去谈何容易?可是一旦他成为刘笑平的嫡系,那么刘笑平在广南布局之时,首当其冲前冲的便是他,而刘笑平面对的压力,也必然先转嫁到他身上。
“老子才没那么闲呢!”
仅仅是因为柳南天的缘故?可若是因为柳南天的缘故,他这个女婿,不更应该进入刘笑平的视野吗?
“爸,杨书记,进去吧!”
杨雪望着刘笑平,从刘笑平脸上,杨雪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也是,刘笑平确实没有什么可愤怒的。广南省近两任省委书记,都是由江海省省委书记调任,这几乎成为一个传统,贺之光的失误,或许便是刘笑平的机会。
所以,刘笑平才会放下身份,主动向杨雪示好!
刘笑平面无表情,他了解柳南天的愤怒,但他很难为此引起共鸣。当年刘笑平到江海省之前,江海国投何尝不是亏损数额巨大?只是贺之光与他苦心经营,用了两年时间,方才将亏损抹平,可广南省的亏损却近千亿,想在短时间内抹平谈何容易?
两人站在江海大酒店门口谈话,却浑然忘了身边的刘志心,此时刘志心心中早已经起了轩然大|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笑平居然会对杨雪另眼相看,不,应该是高看。
杨雪一愕,江南省的高层与刘志心夫妇同样大惑不解,无论资历与职务,杨雪都远无法与刘笑平相提并论,即使是客,也论不到刘笑平招呼,这杯酒怎么喝?
杨雪正在沉思间,刘志心与柳若絮进来敬酒,首当其部的当然是刘笑平,刘笑平笑道:“这杯酒要喝,小杨,你远来是客,也举起杯来,我们共同喝一杯!”
“你这杯酒虽好喝,但喝下去却不好受啊!”柳南天轻轻摇头,他素来梗直,不屑于玩这些政治手段,但刘笑平今日的举动,却令他深为有些震惊,谁能想到,堂堂一位省委书记,却会主动向正厅级的杨雪示好?
谢梦华对杨雪的异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