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渊的脸色一片惨白。
叶菀歌说的是对的，分毫未错。
如果不是因为沈令竹当时骗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自己太过信任沈令竹，导致沈令竹有机会一直没有让自己去做第二次亲子鉴定，那么……
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些话从叶菀歌口中说出来，就是让陆书渊觉得无比微妙：“你计划好的，是吧？”
叶菀歌微微挑眉。
“你什么时候知道陆承钧不是我的孩子的？”陆书渊的声线十分嘶哑。
叶菀歌一怔：“你认为，我是故意的，知道了但是没有告诉你？”
“难道不是吗？”陆书渊的笑声很古怪：“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现在算是看穿你了！”
“股票又下跌了，这样下去，也就等同于是一次重新的洗牌，你手中的股份将会再次跌入低谷，如果我没记错，陆总，你手头的债务不少吧？现在叶氏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只是暂时没有人说出口罢了。”
陆书渊怔住。
这些话，他第一次从叶菀歌口中听到。
他明明都知道，可是他从未想过，叶菀歌现在也在看着这一切！
“你做好了准备的……”陆书渊喃喃道。
“不，做好了准备的人不是我。”叶菀歌轻笑一声，这才道：“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你一直以来以为的合作对象，到底是怎样看待你，怎样看待叶氏的。”
“合作对象？”陆书渊沉默了一下，这才道：“你认为陈少是故意的，不可能，陈少一直以来都对我帮助良多……”
叶菀歌看着陆书渊，她看得出来，陆书渊已经慌了。
现在的陆书渊，在公司也好，在家里也罢，是彻彻底底地乱了。
他现在完全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去找谁的麻烦才好。
叶菀歌忽然觉得，这样的陆书渊，真的很可悲。
她从来都不明白，自己的妈妈当年到底看上了陆书渊哪一点，现在的他，整个人都显出几分老态来，却是半点从容风度都不剩了。
“如果陈烨想要夺权，你认为你还有几分胜率？”叶菀歌忽然问。
陆书渊咬紧牙关：“我可以将那些钱还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里和叶菀歌纠缠的。
陆书渊轻哼一声：“到了现在，你还想来套我的话。”
叶菀歌摇摇头，道：“陆书渊，我希望你尽快醒醒，很快，叶氏就不再是叶氏，更加不是你的陆氏，而会变成陈烨旗下的子公司了。”
陆书渊死死盯着叶菀歌看了一会儿，忽然近乎疯癫地笑了：“你在怕。”
叶菀歌心底一凛。
陆书渊笑意却更加肆意：“你真的在怕，哈哈哈哈哈，真好，你是不想看到这些的，那么我倒是乐见其成，叶菀歌，我告诉你，反正我现在也是没有儿子了！就算这公司落入陈烨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我不会将这个公司留给你的！”
反作用。
这是绝对的反作用。
叶菀歌蹙紧眉头，没有开口。
陆书渊却是越说越起劲了：“叶菀歌，你一直以来伪装地那么好，不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拿到叶氏吗？我告诉你，我宁愿从今以后，叶氏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轻而易举地拿到叶氏！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来抢叶氏！” 叶菀歌站在那里，定定地站在那里，她看着陆书渊，只觉无比悲哀。
这么多年，叶风妍对他的付出也好，当年叶华庭对他的信任也罢，到了现在，全都成了陆书渊心底刻骨的恨意。
何必呢……
叶菀歌闭了闭眼，这才轻笑了一声：“你这样对我说话的时候，不觉得可悲吗？”
陆书渊还在笑。
叶菀歌这才看过去：“你可是忘了，你的位置是怎么来的？这是叶氏，既然是叶氏，那么理所当然，就要由叶氏的人拿回来！”
陆书渊的笑声陡然止住，他看向叶菀歌，眼神满是恨意：“你试试看，我倒是要看看，我养出来的女儿，现在倒是能耐了！”
“我不是你养出来的女儿，我从来都是叶家人，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叶菀歌的笑容很是清冷，也很是决绝。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话说出来。
但是叶菀歌看向陆书渊眼底，她并没有看到半点痛悔。
陆书渊认为这一切是如此理所当然，几乎不需要有半点悔过的心思。
叶菀歌闭了闭眼，这才道：“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么我希望日后陆先生除非必要的公务，就不必再来我这里了。”
陆书渊的笑容更冷：“我来你这里？说得像是我很喜欢来你这里一样！”
他说完，直接转身出门，什么都没再说。
叶菀歌坐在办公椅上，沉默良久，这才道：“帮我约一下陈烨。”
“现在要约陈少吗？”宁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