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就见陈烨带着陈媛媛匆匆而至。
这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走在过一起了，即使只是同时出现，都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媛媛显得有点别扭，一路上都小心地和陈烨保持着距离，而陈烨却根本没有在意似的，只是直逼面前的白容声：“我想白先生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港城业务封停，白先生似乎从未考虑过要直接面对这个问题。”
“当年我就说过，我不希望任何人加盟业务，而当时我们签署的协议中，你是答应了，一旦出现问题，将手中的股权转换为达业集团的股份。”白容声好整以暇道。
他从来不喜欢解释，无论是对谁，现在对陈烨也是一样。
陈烨的脸色极冷，沉默了良久，这才道：“那样的兜底条款本身就是霸王条款，你认为有效力？”
“在我心里有效力，这就足够了。”白容声淡淡道。
陈烨说不出话来，他的手狠狠攥紧，良久方才压出来一句：“是因为什么？”
“不因为什么。”白容声淡淡道：“从一开始你就该明白，这些本就是悬崖勒马的事情，如果我不亲手将这些断了，也一定会有人来替我断。”
陈烨根本不能理解。
白容声为什么要退让？
叶菀歌和封慕辰再怎么强势，也定然不可能死压白容声，据他所知，白容声与封慕辰叶菀歌之间绝对谈不上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往。
叶菀歌和封慕辰没必要触动这样的底线，更加没必要自己亲手给自己塑造一个强敌。
可是现在陈烨忽然明白了，其实从一开始，白容声就在默默观察着他们，然后迅速地给自己选择了一个阵营。
不是叶菀歌和封慕辰决定要对付白容声，而是白容声自己，选择了一个更利于他日后发展的阵营，而这个阵营，就是封慕辰和叶菀歌。
陈烨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想必白先生日后是打算来内地发展了。”
“暂时还没有考虑，”白容声顿了顿，道：“不过日后可能有这方面的意向。”
他对自己的想法只字不提，偏偏每一句话都是在打太极，陈烨在旁边气得有点牙疼，沉默良久，这才恶狠狠地应了一句：“行，那我明白了。”
他回头看向陈媛媛，就见陈媛媛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叶菀歌的身上。
陈烨蹙蹙眉，道：“走了。”
陈媛媛没动，只是走到了叶菀歌身边，低声又快速地说了句对不起。
叶菀歌微微一怔，想脱口而出的没关系，最后绕了一圈，变成了“没什么。”
陈媛媛就觉得心底更难受了。
她没有跟着陈烨走，只是伸手试探地碰了一下叶菀歌的手：“我想和你谈谈。”
陈烨的目光无比复杂。
“谈什么？”叶菀歌看了陈烨一眼：“你们该回去了吧？”
“我哥……一会儿就要带我回港城了，但是我还是想先和你谈谈。”陈媛媛咬着下唇，说道。
叶菀歌微微垂眸，点头应了：“说吧。”
“那天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想到……对不起。”
“那不是你策划的吗？”
“我的确是……”陈媛媛语塞，眼眶慢慢红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后来会变成那样，我真的只是想着，死在你面前，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叶菀歌差点被这逻辑气笑了。
她看了陈媛媛良久，这才问道：“你就要和我谈这个？”
“不是……”陈媛媛的脸还是有点僵硬，她已经做了好多次手术了，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恢复从前的容貌了。
有些时候陈烨也会讽刺一句，如果当年陈媛媛没有将自己的脸折腾成叶菀歌的样子，或许现在也不会这么惨。
陈媛媛盯着叶菀歌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声道：“我如果没毁容……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小歌，我知道我不该纠缠你，我一直都知道，我也觉得很抱歉，可我……”
“你毁容不是小歌造成的。”封慕辰不耐烦地蹙蹙眉，开口道。
陈媛媛没说话。
“你认为小歌脾气好，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将这些情绪都发泄在小歌身上，可是你从来都不敢看看真相，”封慕辰的语气很是讽刺：“陈媛媛，你的哥哥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看？”
陈媛媛没说话，只是脸色愈发苍白了。
良久，她方才转头看向旁边的陈烨。
陈烨的神色很冷静，手中把玩着一支烟，见她回头，便淡淡问道：“走么？”
“我的脸，真的是你做的？”陈媛媛的语气带着些许绝望的意味。
陈烨蹙蹙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从来都不信，你不是说……这是个意外吗？”陈媛媛哑声问。
陈烨敏锐地意识到，陈媛媛的情绪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