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封慕辰都有点心神不宁。
好像是有什么正在缓缓抽离，而颜予竹的情况也不太好。
没有人敢在颜予竹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无论是叶风妍，还是叶菀歌。
而颜予竹只是静静地躺着，目光显得有点空洞。
但是好在，情绪是回来了，什么都变得愈发好起来。
封慕辰在颜予竹这边陪着，已经是快一周的时间了。
他这一周都几乎没什么和叶菀歌通话的机会，一方面是因为时间真的赶不及，另一方面，封慕辰也的的确确是在沉淀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早就知道，叶菀歌或许是知情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封慕辰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叶菀歌，只好尽可能地避开。
然而这一避，却就是一周。
云翳过来的时候，封慕辰正站在后花园打电话。
完全不需要翻开通讯录就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此时却是一片忙音。
“没信号……”
“封少，”云翳匆匆赶过来，看封慕辰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就是在给叶菀歌打电话了，素来冷峻的神色，因为叶菀歌的那一串号码，都可以露出微微温和的表情，云翳紧忙道：“封少，刚刚接到叶家那边的联系，小小姐，哦不，叶小姐和叶先生已经去港城了。”
封慕辰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叶菀歌给云翳打电话的时候：“她昨天没和你说？” 云翳微微一怔：“没有。”
“她昨天最后，我拿过来电话之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封慕辰匆匆问。
“小小姐说，让您好好吃饭，一日三餐都要……”云翳说着说着，忽然也觉得不对劲。
那时候，叶菀歌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封慕辰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告别。
他沉默良久，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云翳一下子就慌了：“封少，是我错了，我当时应该……”
“当时妈叫我，你就没来得及，不是你的错。”封慕辰说完，闭了闭眼，径自进屋。
颜予竹就在沙发上坐着，封慕辰心底咯噔一声，想要开口说的话还是顿住了：“您怎么出来了？”
“里面太憋闷，妈出来坐会儿。”颜予竹浅笑道。
封慕辰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妈，我这几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去找你那小女朋友吗？”颜予竹忽然问。
封慕辰心底一惊，下意识抬头去看颜予竹的神色。
颜予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妈这病，其实挺碍事的。”
她没有说当天为什么发病，也没有说叶菀歌半个好或者不字，只是轻轻笑着说道：“没事，你去吧，妈这边没事。”
“可是……”封慕辰有点迟疑。
两边对他而言都太重要了，一个人都没办法放下。
颜予竹却只是摇摇头轻笑道：“叶小姐……是个好女孩子，你不该负了她。” 封慕辰心底微微一跳。
他想要开口问那天颜予竹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病，但是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封慕辰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捅破那层窗纸。
“妈明天就回吧，总不好一直待在这里，也碍着你的事情。”颜予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却依然只字未提叶菀歌的事情。
封慕辰不敢多说，担心刺激到颜予竹。
只是良久，他方才低声道：“我要订婚了。”
“妈知道，和叶家那小姐吧，那孩子挺好的，长得也好，性格也不错。”颜予竹温和地笑着，眼底却还是空茫的：“那，妈就不过来了，妈这病……别到时候让你们为难。”
封慕辰心底难受的厉害。
他想要两全，可是他同样知道，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封慕辰轻叹了口气：“妈，您先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这段时间……回静养一下也好。”
不是医疗水平的问题，只是这块土地，这个地方，充斥着太多回忆，对颜予竹而言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封慕辰知道自己没办法放下叶菀歌。
颜予竹去了，他也能放下心直接飞去港城。
“妈妈来了这一趟，也算是见到你的小女朋友了，你们好，妈妈这边也就放心了。”颜予竹温和地笑着，伸手又一次摸了摸封慕辰的头发，这才道：“至于妈和你爸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知道吧？”
封慕辰神色复杂。
颜予竹沉默了会儿，这才道：“你的小女朋友，那个叶小姐……是个很好的姑娘，妈挺支持你们的。怎么说呢……上一辈的事情，本来就不该你们来承担后果，你别为难人家，知道吗？”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封慕辰心底一阵难受，这才哑声道：“我们很好，妈，您放心。”
“恩，那就是了，这些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