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还在那里等着，看起来很有耐心。
良久，严心悦方才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点头应了：“好，我明白了。”
“你是愿意被调职吗？”叶菀歌问道。
“恩，我愿意，调职回到我的本职工作，我很高兴陈少能够认可我。”严心悦微微笑道。
陈烨也跟着笑了，笑容很是深邃。
叶菀歌则是收敛了全部的情绪，说不出心底的感觉。
当年严心悦调职到财务部，还是自己提出的条件，当时她欣喜的表情油然在目，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啊……
严心悦就已经耐不住寂寞决定回归了，陆书渊不在了，她居然就划入了陈烨的阵营。
曾经，叶菀歌认为严心悦很适合财务部，因为那里很安定，也很适合实战派。
而严心悦始终踏踏实实的，在财务部能够发挥出她自己的优势。
只是没想到……
自己心中想了再多，却也抵不过人家自己的想法。
叶菀歌微微垂眸，只是平静地笑了笑，掩去了心底全部的念头。
很快，陈烨便带着严心悦上楼了。
叶菀歌没做声，依然笑着送他们出去，然后又一次坐在桌前开始看文件。
宁沅看着叶菀歌不动声色的模样，心底微微有点作痛，趁着给叶菀歌送咖啡的功夫，试探地开口道：“小小姐，您是不是觉得严心悦还不错的……如果小小姐觉得严心悦还可以要，那么我们也可以争取一下，我相信她会愿意来小小姐这边的。”
“来做什么？”叶菀歌问道：“让她来做特助吗？”也不是不可以，小小姐也能轻松很多。”宁沅低声道。
叶菀歌摇摇头，浅浅笑了：“轻松很多的前提是，你敢将所有的工作都分出去一些给她，但是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摇摇欲坠，你想我要如何分配工作给她？就这样吧，她也有她的自主权，挺好的。”
话音未落，叶菀歌一抬头，就微微怔住了。
严心悦就站在门口，眼睛已经红了。
她现在每次出现都神出鬼没的，怪只怪自己刚刚没关好门。
叶菀歌轻叹了口气，道：“请进。”
“我以为是叶小姐的意思……”严心悦低声道。
叶菀歌看她：“什么？”
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只是严心悦以为，她这是又一次的嘲讽。
严心悦的眼睛红的厉害：“我以为，这是叶小姐的意思，让我去陈烨的身边，我就答应了，没想到叶小姐是这样看待我的。”
叶菀歌有点诧异地看了严心悦一眼，这才轻叹了口气：“好好地，哭什么。”
从前，叶菀歌的印象中，严心悦始终是个温婉自持的女人，在职场上雷霆利落从来没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
也正是因此，虽然她一开始就和陆书渊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在叶菀歌心底，还是觉得这个人是陆书渊身边唯一可用的人了。
而现在，看着她呈现出来的软弱模样，叶菀歌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你别哭，我不擅长应对女孩子哭。”
“小小姐若是不愿意让我去，我不去就是了，我其实，其实只是想过来问问小小姐的意思，到底要我过去做什么。”严心悦越说声音越低。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伸手下去，在桌下将信号干扰器打开了，这才让宁沅关门，道：“心悦姐姐，我一直是觉得，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从让你去财务部的那天起，我就是有了这种想法。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得那么辛苦，人生都像是被人控制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严心悦咬住下唇，小心地点了点头。
叶菀歌就说了下去：“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自己来选择，你如果愿意去陈烨那边恢复你的本职工作，那么你就过去，我不会对你提要求。如果你还是希望能够留在财务部，那么你就留在财务部，现在公司的人事调动我可以控制，你不用担心你是不是出尔反尔。”
严心悦心底一暖。
不是第一次听叶菀歌说这些，但是每次听到她都会想起当年。
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是叶菀歌的出现，平白地给自己的父亲续上了好几年的命，也是叶菀歌的出现，让她的父亲能够有尊严地离开。
从最初的对等交易开始，到了后来，严心悦愈发觉得自己能够提供给叶菀歌的消息，委实是太少太少，是叶菀歌从来没有计较过，才能让他们这名义上的对换实行了那么久。
严心悦的心底对叶菀歌，只有满满的感激。
她咬咬牙道：“如果我这个时候决定要回财务部，其实也是没什么意义的，陈烨这个人既然订上了我，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轻易放手的，那么与其被动地躲开，还不如主动地站在他身边。”
叶菀歌看了严心悦一会儿，点头应下：“好。”
“小小姐。”严心悦出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叶菀歌一眼，眼底有点眷恋也有点期许：“其实我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