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叶菀歌有点意外的是，陈媛媛很快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小歌。”
叶菀歌接起电话，浅浅笑了：“媛媛，谢谢你。”
“外公……不是，叶爷爷没事了？”陈媛媛几乎要屏住呼吸。
叶菀歌重重点头应了：“没事了，之前听莱宁医生说，只要这次醒了，神志清醒，就意味着危险期已经度过了。”
“那就好。”陈媛媛怔忪良久，差一点也跟着哭了：“那就好。”
她显得有几分语无伦次，叶菀歌笑笑：“媛媛，这次真的谢谢你。”
“别，你谢谢我做什么。”陈媛媛连忙道：“叶爷爷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不是你介绍了莱宁医生，或许我会同意那个保守疗法。到时候……”叶菀歌哑声道。
“是莱宁医生医术了得，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请来了莱宁医生而已。”陈媛媛浅笑道。
她只字未提自己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只是笑着说道。
叶菀歌心底动了动，这才轻声道：“媛媛，你现在在哪儿？”
“你要来找我吗？”陈媛媛顿了顿，方才问道。
“……我可能要在这里等，我担心外公一会儿醒来见我不在了着急。”叶菀歌道。
陈媛媛却像是松了口气：“恩，你好好陪外公吧，我这边不要紧的。”
叶菀歌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还没睡？”
已经凌晨一点了，陈媛媛那边本来就还在倒时差，这个时间还不睡，估计是难受的很了。
“我睡不着……”陈媛媛低声道。 叶菀歌一怔：“媛媛，”她的语气和缓了几分：“外公已经没有再怪我了。”
“我怕你怪我。”这一次，陈媛媛的声线都带了哭腔：“还好叶爷爷的手术平安完成了，不然，不然我估计我真的一辈子都没有脸面来见你了。”
叶菀歌沉默下来。
如果说没有怨怼，那是假的。
可是叶华庭发怒的时候，叶菀歌更怨怼的人，却是她自己。
老实说，叶菀歌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利用陈媛媛的感情。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却还是这样做了。
叶菀歌听陈媛媛这样说，却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媛媛，谢谢你。”
陈媛媛微怔，这才低声道：“我不想要你谢谢我，你每次这么说，我都觉得和你愈发生分了。”
叶菀歌笑出声：“没有这回事。”
“我是认真的。”陈媛媛连忙道：“你就拿我当普通朋友吧，真的，像是对苏茵茵那样对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叶菀歌沉默良久，这才轻轻笑了笑：“明天见，快去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陈媛媛忽然觉得心口一暖，笑了笑，点头应下：“恩，我这就去睡了。你明天别不理我。”
“恩。”叶菀歌轻轻应了一声。
陈媛媛就心满意足地放了电话。
叶菀歌看向不知道何时走到旁边的封慕辰，低声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好？”
“什么？”封慕辰微怔。
“我是说……陈媛媛的事情，我总觉得我处理地不够好。”小歌，你不是神。”封慕辰轻轻摸了摸叶菀歌的头，淡淡道：“很多事，你没办法处理地那么好，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你没办法控制谁喜欢你，更加不可能因为别人喜欢你，就和她断绝往来，不是么？”
叶菀歌一怔，抬头看向封慕辰。
封慕辰很少在叶菀歌的眼底看到这样的不确定，这让封慕辰多少有点心疼。
沉默了一会儿，封慕辰方才沉声道：“别想那么多了，接下来的一周，你应该会比之前更忙，听说你要主动召开股东大会了是吧？”
“恩，”叶菀歌点头应了，面色很是凝重：“现在看来，我们手中掌握的股份和陈烨手中的相比应该是略胜一筹，但是陈烨那边显然在觊觎陆书渊的股份，倘若陆书渊的股份没有拿到手的话，那么陈烨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封慕辰颔首：“所以？”
“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两个人决裂。”叶菀歌平静道：“与此同时，我会让小舅舅回到叶氏。”
月朗星稀，封慕辰微微蹙眉，看过去，就是叶菀歌坚毅的侧脸。
她很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可是每一次，这样的叶菀歌都让封慕辰心底微微一动。
“你认为陆书渊会和陈烨决裂吗？”封慕辰问：“我认为不会，按照你之前的说法，陆书渊即使猜到了陈烨的想法，也宁愿和陈烨站在一边，他似乎认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将叶氏交给你。”
叶菀歌轻笑一声：“他现在的确是不情愿的，但是过几天未必。”
封慕辰微微挑眉：“你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
叶菀歌的笑容无比笃定。
叶菀歌早就了然，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