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来拜他为师,就算有,悬壶也很少会收。
安平则是因为太凶了,不生气的时候也像是在瞪人,一年四季脸上从来都没有过笑颜,一幅“欠我八百银两”的姿态,让人望而生畏。人们是来修仙得道的,不是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
如果说悬壶每四年还有那么一两个愿意给他呈拜师贴的,那么安平就可以说是一个人都没有。
因此长白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乐湛和玉泽长老门下人丁兴旺,济济一堂。安平和悬壶就显得颇为寒酸,徒弟的数量用一只手仅用一只手便能数过来。
安平凶名远扬,她本人刻板无趣,恰似她所传授的课程一样。在安平的课堂上,台下恹恹地一片打哈欠,位置上东倒西歪了一片。
段不敏赶到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在一片坐得歪歪斜斜的弟子中,有一人正襟危坐,那人皮肤很白,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那坐得端正的人正是单秋朔!
单秋朔的位置靠窗,男孩腰板笔挺,衣襟整洁,面前摊着宣纸和笔墨,正专心地听课。阳光好像特别偏爱这个长相漂亮的男孩,毫不吝啬地泼洒在男孩子的侧脸,勾勒出了完美的侧颜。
单秋朔的睫毛又长又浓密,仿佛鸦羽,低头思考的时候,睫毛在下眼睑透出了小小一片阴影。
好像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单秋朔停下了手中的笔,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看了一眼,下一秒整个人都顿住了。
手中的毛笔没握住,“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动吸引了千书院的其他人,也纷纷循着声音源头看去。段不敏还没反应过来,十多双眼睛的视线便一齐聚集到他身上了。
段不敏:“……”
“进来。”
安平注意到屋内的骚动,冲着窗外撇了一眼,声音很冷,像是千年的冰霜。
原本躁动的少年们听到安平长老的声音,一瞬间安静如鸡,屋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平心而论,安平长相并不像母夜叉,不光不丑,还有些韵味。奈何安平一年四季都是冷着脸的模样,稍有不顺心就皱眉,眉心有一个浅浅的“川”字纹已经难以褪去。
让安平整个人看上去很凶,很不好亲近。
·听出安平语气中有些许的不悦,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