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笑道:“你可是把我们工部的货掏干净了,这些年南来北往也走了不少地方,论资历与能力工部只怕没人能比得上你,怎么样,愿不愿意来我们兵部任职?你要是来,我把左侍郎的位置让与你,我给你做个小吏。”
穆博文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摇手笑道:“还是算了,我离开官场这么多年,你如今让我回去做官是万万不能的,还是与以前一样让朝廷特聘我吧。”
穆博文沉思道:“说起保暖再没有比我们北方的大炕更好的了,但它太过废柴,若天象真像国师预测的那样还要冷上十五年,全大齐烧炕,山上有多少木柴够烧的?”
“我想想能不能建个省木柴的救济屋,就算非要烧火,那也要多方利用,不能只用于供暖,而且安全上也很重要,”穆博文沉思着走到书桌边,“你不知道,北方时常有烧炕取暖然后把一家闷死的事,我得再想想有什么办法降低这个威胁性。”
这个可是救济屋,里面可能要住上百十来人,真要出事,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救济屋是急,然而有一件事也急,”李安道:“救济屋是给那些无力建造房屋或是无家可归的人住的,我们还得为其他百姓着想,看能不能减轻他们的负担。特别是北方,据说现在煤炭已经涨到六文钱一斤了,都快比得上玉米面了。”
穆博文忍不住蹙眉,问道:“室外酷寒,这时候如何建造救济屋?人一出去就冻成雪人了。”
李安苦笑,“所以才说户部和皇上这次是大出血啊,圣上不忍心让百姓服苦役,只能花钱雇人,据说北方一些地方都出到五十文一天了,还包中饭。”
要知道平时一天的工钱也就二十文左右。
穆博文忍不住为新皇担忧起来。
太上皇去年突然禅位于新皇,去年虽也有天灾,但并没有今年严重。
今年开春,四川等地就开始不下雨,亏得他们早几年就开始建造水库,修建水渠,可引水库与江水灌溉,百姓的收成才没有很差。
但到了秋天长江以南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连续降雨,粮食割了晒不干,不割又会坏在地里发芽长根,简直是水火两重天。
但真正让大家感觉到大灾来临却是因为南方入冬后持续的低温和降雨,而北方在九月中旬就开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