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到达,爱尔蒂跳下马车,仰望着高高的神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它的感觉有些变了。
就像露琪所说的那样的,既然躲避不了,那就昂首挺胸地走回去!不过就是变相的被关一生的禁闭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是徐铮等人都小看了她,不觉自己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但圣女也有圣女的能量,她有着不容人忽视的威望!
所以现在爱尔蒂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无比的清晰明确:她不仅要回去当那个圣女,还要当一个风风光光的圣女!她不要像前几任圣女那样被人忽略,她要豁出去努力争取,去获得一个机会!
车夫再一次看她,眼光骤时间充满了尊敬和畏惧:“难怪他们会这么仔细的对我说要照顾好你,难怪你能进入神殿,难怪你会这么了不起的治疗技能,难怪你的手一点也不像普通人家孩子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神殿的圣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爱尔蒂的脸色,又道:“我应该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吧?如果有……小姑……不,圣女殿下,请原谅我。我是无心的。”
那两人都带有一种药膏,闻起来奇臭无比,样子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据说是某个呆呆傻傻的光头驯兽师炼制而成,方法来自徐铮。它的药效爱尔蒂倒是没亲眼见到过,但三天的时间里她已经见了好些个佣兵厚着脸皮来讨这种药,可见它的效果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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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它也许连光明之神的光辉都算不上。不过,谁在乎?只要徐铮他们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能过得快活写意,自己就会快乐无比。
爱尔蒂垂下头,又抬头,露出车夫曾经惊艳的笑容:“有的。相信我,马达加尔很快就会多出一种东西,它叫做医院,你这毛病它就能治!”说罢,冲车夫微微一礼:“大叔,我走了,你请保重!”
教会的面子问题爱尔蒂不想去想,只是想:如果有了医院,像这种可以治疗神官们治疗不了的病的药变得更多,那是不是会有更多普通人会变得更加健康?比如眼前这个车夫大叔,她是真切希望他的腿能好起来。
“治不了?那可是神殿!”车夫不太敢相信的看她,道:“圣女殿下,请恕我无礼以及见识太少。如果神殿都治不好,就没有地方能够治得好。”
归属感这个说法很抽象,徐铮说了半天爱尔蒂才听懂。徐铮说,归属感属文化心理的概念。它是指一个个体或集体对一件事物或现象的认同程度,并对这件事物或现象发生关联的密切程度。现在看着高大巍峨的神殿,它立在半山腰上冷漠无情的俯视众生,就像是死物一般,对它的归属感,没了。
“是啊。我最好的朋友们,他们来送我。”爱尔蒂得意的道,心里升起了能拥有他们的真切自豪。
爱尔蒂曾一直以为神官们说得都是对的,包括神官们对神殿的描述。
爱尔蒂沉默了一阵,走上前去,伸手按上大叔的腿。
神官们处理不了的问题,普通人把它解决了。一个驯兽师炼出了药剂师的药,两个半点魔法也不会的盗贼和重锤战士在传播它,这让神官们干的事情成了笑话。
四天之行,通过她的自己的双眼看到,光明之神散发出来的光芒还有太多人照不到,有太多人把这种光芒自私的控制在了自己的私欲里。这起初让爱尔蒂茫然,不知道这是默丘里错了,还是教会错了,更或者是自己错了。这些想法在四天里逐渐堆积,形成一种巨大的疑惑。然后经过最后的三天,随后通过自己看到的,自己理解到的,特别受徐铮那伙人无欲无求,只想做些正确的事的影响,四天所累积起来的疑惑在三天的时间被激发成了一种质变:爱尔蒂觉得自己看到一个正确的方向——她也许改变了不了光明教会的作风,但她可以帮助徐铮等人,在神殿之外建立出一座医院,让真正的光明之神的光芒照耀过去。
它就建在马加达尔城北的山坡上,不属于马达加尔城的一部份,但又一直俯视着它,像是某种凌驾于它之上的存在。马达加尔的北城门连着它,有一条碎石铺成的路,一直蜿蜒延伸出去,像一条长长的细蛇。细蛇的尽头出现了石阶,为了凸显它的不同,每一级石阶都有普通石阶的两倍高,让人往上攀爬的时候有些吃力,代表着着神殿的地位超然,也代表爱尔蒂现在才明白的一种表像——不近人情。
车夫看着她一直看着山上的神殿发怔,便道:“小姑娘,到了。你要上去看看就赶紧,神殿不允许人去参观,趁着这个时间人少,他们也许会同意你进去。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歉意的笑笑,又道:“我这样身份的人想接近它的大门都难,没法陪你上去。其实我挺想上去看看,也想请人帮我治冶我的腿。从几年前开始,它们一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厉害的时候连床都下不了。我是个车夫,下不了床可不行,我还得工作挣钱。可惜……我钱不够,请不动牧师。我正在攒钱,希望明年能够来治疗一下。”
“圣女殿下……”
愕然看着这小姑娘把手放到自己的腿上,它们白|嫩细腻得普通人家绝对保养不出来。随后一阵轻声的吟唱伴随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