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房子前,徐铮定了定神,才推门。
“第六百二十四个。”徐铮嘟咙着道,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倚在墙边死去的人。
徐铮一巴掌扇过去,纠正毛球的语法,道:“是这一顿没有肉吃。”
走到床边,徐铮只看了一眼,就大吃一惊。
“又怎么啦?”
假如因为这个原因而在这里变成一具干尸,那可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想到或许自己无法离开这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会找个地方,静静的或坐或躺的变成这副德性,徐铮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起来,打算直接冲到街上去。与其与干尸这样面面相对,他宁愿在街上有街灯和发亮的石块的地方呆着,就连头顶是海水,不是天空的事情都可以忽略。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人知道自己马上即将死亡到来,就跑到床上等着,还舒舒服服的盖上被子,静等着黑暗来袭?徐铮打了寒战,任谁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心里头都不会是太平静的吧?还微笑着,仿佛是迎接一件美好的事情一样,这就实在太过诡异。
徐铮忍不住又笑,毛球好像是在拯救蒂娜的那一晚开始开口说话的,当时叫徐铮惊诧了一所,但从那以后,语言水平就毫无长进,破碎得很,听上去相当的搞笑。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迎面一股腐败的气息扑上来。
自此以后,徐铮不断的在房里进进出出,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有些累了,而且看多了以后,这些面容平静详和的干尸就不再吓人。徐铮倚墙而坐,一手搭在噜噜背上,任毛球借着自己的手臂跑到头上来,只觉得一头雾水。
房屋结构简单,进门是个小厅,转进去就是客厅,正对面有个壁炉,左边三扇窗排列,中间那扇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前有一张摇椅。右边有木制的梯子可以上二楼,右上方通向厨房,往厨房的方向看去,应该还有一个地下室。
上了楼,有三间房间,徐铮站在楼梯口伸长脖子向着一间门大开的望去。视线所及,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下曲线起伏,似有一个人体盖在被下。
确实是个女的。整张脸因为失去了水份而干枯,完全走形。只能从耳朵上的饰品和散落的失去光泽的长发可以判断出来。
娘喂!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不会有成长和衰老的城市?难道生命的进程在这里停了下来,大家成为成人以后,就不会再有变化了?还是,一个个的都是长生种?
花了许久的时间,徐铮探察了全城近一半的屋里,所有屋里,情况全是这样。人们或坐或躺,在椅上、在床上、个别的直接睡倒在地上的,全部死去多时,并由于在海底隔绝外部空气的原因而没有腐化的机会,直接因为时间过于漫长而失去了水份,最终成为一具干尸。
一人一兽一只妖怪,三位一行的身影刚自街角消失,驭法使眼里的蓝光又现,开始急速的闪动,比上一次跳变得更加厉害。随即,蓝光稳定下来,驭法使双手撑地,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微侧头看向徐铮拍打自己肩部的位置,眼光蓝光又开始快速疾闪。最后,蓝光终于完全稳定,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驭法使努力站了起来,试着迈了一步,整个身体不稳的摇晃起来,稳定下来后,又迈出一步,步以后,大约是找到了行走的感觉,开始迈着迟钝的步子向着徐铮离开的方向而去。
床上睡的哪里是一个人?完全就是一具不知睡了多少年的干尸!
噜噜凝神以对,转动着耳朵四面倾听,一颗毛头像探照灯一样四面看,许久以后才转了回来,看向徐铮的眼光露出疑惑的神色。
定了定神,又去探视下一间屋子。
突然想到树人乔治说过,貌似自己也是长生种,生命的进程也很长,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
再次回到街上,看着头顶的海水和街灯的光亮,心里才觉得舒服了许多,那种挥之不去的诡异感觉在光亮下消融。
噜噜茫然四顾,又找不到半点可疑的痕迹,悻悻的垂头继续啃面包,把突来的警兆当成了对啃面包的不满引起的错觉。
徐铮退了两步,等气息过去,才试着问道:“嗨,有人吗?我是徐铮,冒昧打挠了。”
忍不住轻声道:“噜噜,你说城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灾到来?不像,城里绝大部份都很完整,没受到什么破损。瘟疫来袭?也不像,没有哪具尸体表现出病理的特征。缺食少水?更不像,我看到厨房里有变质的食物,不丰盛,但也绝不短缺。那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去的?而且还这样平静,一个个的都还这般年轻。咦?”徐铮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所有干尸里,有男有女,但就是没有老人和小孩!
只见街道上静静地站着了一个比自己高出近两倍的驭法使,斜背着看起来很有杀伤力的大剑,两只眼里闪烁着幽幽的蓝光,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想了想,徐铮转身向右,往楼上行去,如果没猜错,卧室应该在楼上。
吃完,又分着喝了点桔子汽酒,徐铮打算继续前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