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百秦军仿佛受到了巨大侮辱似的,脸色通红,立时举起了手中的战戟,狂呼起来。
李旷挥了挥手,呼喝声渐渐平静,满意地大声道:“很好。你们还没有忘记陛下的训言,前辈地荣誉,但是,口说无凭,勇士的荣誉需要敌人的鲜血来铸就。今夜,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有我无敌……”军人地荣誉感被李旷点燃。战意剧烈沸腾。
秦军一旦发起狂来,就是世上最可怕的军团。
“出发。”李旷见目的达到。大手一挥。
马上,在斥堠的引导下,七百骑兵鱼贯驰出军营,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如雷地铁蹄踏碎了夜的宁静,惊醒了入睡地百姓。
百姓们知道,又要打仗了。
军人知道,他们祖辈辉煌的传统将由自己的鲜血来延续。
李旷眼神热烈起来。一甩马鞭,就要出发。
忽然,陈汤轻唤一声:“大人。”
“嗯,陈汤,有事?”李旷回过头。
“大人,请传令紧锁四门,我军凯旋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入。属下担心城里会有间细。”陈汤谨慎地道。
“噢。”李旷自责地点了点头道:“是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李军。你持本将令牌传令四门,各门紧闭,任何人等在大军回来之前不得进出。”
“是。”卫兵李军接过李军,驰马而走。
“我们也出发吧。”李旷一甩马鞭,带着卫兵们汇入滚滚铁流中,踏入浓重的夜幕中。
今夜。长夜漫漫,但注定了充满血腥。
*
夜,渐已深。
草原上,一轮皎洁的明月斜挂在天空,洒下万道柔和的光线。
轻风微拂,黄草滩上草浪滚滚,水波荡漾,美丽地景色真不愧有塞上江南之称。
在一片宽大的水网间空地上,星星点点的散布着数以百计地毡帐,像夜幕中地繁星般点缀着黄草滩。
此刻。营地上灯火已熄。静得像无声的旷野,只有偶尔一点余烬还在冒着余烟。
但是。偶尔又会响起一些马嘶、牛吼、羊鸣,却又提醒着人们:这里,还有一个庞大地营地。
夜,慢慢地流逝着,月亮向西方缓缓偏去。
再过一会儿,一轮朝日便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探出金黄地额角来,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不过,黎明前的这个时候,却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
营地上,更沉静了,似乎连牲口也想趁黎明前再多睡一会。
忽然,在营地东南的旷野上,像幽灵一般掩来一群密密的人影。
混合着黑暗,携带着杀气,这群人仿佛就是死神地使者,令人不寒而粟。
道道重戟,寒锋四射。
忽地,领头的骑士一挥手,整个骑队都悄悄停止下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不远处那依稀的庞大营地,分明地,李旷的眼睛里光芒灼灼。
是兴奋,是激动。
陈汤,也是如此。
“大人,动手么?”陈汤低声问了一句。
“等等。”李旷仔细侧耳听了听,又四下看了看。
陈汤奇怪道:“大人,您干什么?”
“劫营,最忌遇伏。我看四周动静,听草间虫鸣,就是判断是否有伏兵。陈汤,你虽然聪明,但尚欠缺沙场经验,以后还要多学着点啊。”李旷微笑道。
陈汤恍然大悟:“大人真是细心啊,没事吧?”
“没事,一切正常,这些兀延哈蛮子睡得跟死猪一样,毫无防备,一点也不知道咱们的到来。”李旷冷笑一声,忽地将手中战戟高举向空,断喝一声:“听我将令,鸡犬不留,杀!”
“杀——”霎那间,旷野里迸发出一片惊天动地般的呐喊声,七百铁骑瞬间提速,滚滚而来。
踏破了深夜的宁静,踢碎了嫩绿的草甸,趟过了齐膝深的小溪,七百秦军铁骑旋风般卷向兀延哈营地,激起隆隆奔雷声和可怕地杀气。
仿佛像是被人乱捅地马窝蜂一般,整个兀延哈营地一下炸裂开来,不少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从营帐中钻出。大呼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马蹄声?哪里来地呐喊?……”
还没有等这些兀延哈人反应过来,秦军兵锋已经一头刺入了兀延哈营地,战戟飞扬处,鲜血迸流、人头滚滚。
瞬息间,整支秦军势若破竹,一气突入兀延哈营地深处。
这下可了不得,秦军有组织的四下散开。分剿分处营帐,见人就杀。逢人就砍,到处放火,四处乱踏,真是男女不分、老幼不管,但凡敌人,尽数杀死。
一时间,浩大的营地上惨叫连绵。惊动的牲口四处乱窜,烈火熊熊而起,整个营地迅速笼罩在浓烟烈火中。
鲜血,今夜注定流满黄草滩。
所谓,擒贼先擒王,李旷、陈汤率卫队并郭涂一百骑队直取中军,杀奔敌首领大帐。
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