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画地为牢之人,一定有你非做不可的理由。”祝春山的目光从重明香移到岑宁脸上,问道,“什么时候?”
岑宁轻轻吸一口气,倏而侧头望去,天光大盛,车水马龙,一顶熟悉的轿子穿街而过。
她迟疑了会儿,含糊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段时间吧。”
城外,六千精兵与五千普桑国随从安静对峙,气氛和谐又诡异。
段将离结束完日常操练后回营帐休息,帐内未点灯,但他敏锐的察觉到还有旁人。可终究慢了一步,下一秒,一柄银光闪烁的短刀已经横在他脖颈之上。
而他看清这刀光的瞬间,紧绷的身子反倒是放松了下来,段将离小声道:“岑姑娘,做坏事要换把武器才行哦。”
噌的一声,营帐角落点起一盏烛灯,明明灭灭照亮着两人的侧脸。
岑宁却并未将小桃红从他颈上挪开,而是缓缓道:“把衣服脱了。”
“……”段将离噌的一下脸红到耳根,愣在原地半晌不动。
当岑宁的手伸到他前襟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一时间帐内气氛十分诡异,所幸岑宁的目光在段将离脱下棉甲后再未停留在他的身上。
显然,比起他的人,岑宁对这件老旧的衣服更感兴趣。
“旧的?”
段将离点点头,“我爹的。”
岑宁将衣服拎起,又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下,不多久又丢回给了段将离,段将离一脸莫名,只得乖乖将衣服穿好。
“你不想报仇?”这句话明明是问句,说得却如同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
段将离穿衣的手一顿,微微抬眸,仿佛此刻才发觉这柄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短刀,所散发出的寒意。
“我……”
帐中虽无杀气,但气氛依然凝滞,岑宁定定瞧着他,“段老将军之死,既不是谋反,也没有什么藏宝图。我不懂的是,当初小侯爷都已经朝这个方向查了,为什么段家宁可死,也不多说半个字?”
段将离指节收紧,将衣襟攥紧仿佛想透过衣裳抓住曾经穿着它的人,良久,他竟轻笑了一声,回道:“辩解什么,藏宝图是假,抗旨是真。”
“你也发现了,皇帝打着慈爱恤民的口号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