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展开书信,是薛止仁写来的,言语恳切,多为感谢之词。是言父子二人已经顺利在丰州上任,多亏岑宁提前告知了暴/乱之事,虽仍惊险万分,但索性未伤及性命。
漆黑的长尾鸢带着一声清啸冲入云霄,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了,仿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玲珑观第一层算姻缘,第二层定丧葬,第三层本是空荡荡的,此刻却陆续摆上了简单的家具,一块古朴方正的字匾挂在了木楼一侧,笔触苍劲上书四字,春山医馆。
有人路过不由感叹一句,这玲珑观小小一楼,倒是将生老病死的生意都做全了。
祝春山出诊刚回来,岑宁已经在堂中等候多时了。
“春山先生。”岑宁上前打了招呼,将带来的贺礼放到了一旁,“你总算回来了。”
二人上楼,祝春山将门窗打开,又烧起了小火煮茶,将满屋的苦药香冲淡了些,他一边忙碌一边道,“化雪天冷,城外的驻兵中有许多士兵感染了风寒,我方才安排了医馆的人送药过去。”
刺骨凉风穿堂而过,岑宁添了几块柴放进炭盆,若有所思。
直到她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茶盏,被烫得下意识缩手,才回过神来想起今日的来意,“阿杵的哑疾能治好吗?”
“定了几服药,若是能见起色,配合大量练习,简单发音倒也不是不可能。”祝春山迟疑了一会儿,“总归是个长久的事情。”
岑宁点点头,“那日后就要麻烦春山先生了。”
“和我客气什么。”祝春山摆摆手,冬日暖阳斜照在阁楼上,透出薄薄的剪影,“若不是你,或许我此生都不会重拾医术。”
岑宁摇摇头,双手捧着茶盏,氤氲水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她笃定道:“不会的,无论有没有我,你都会从医。”
祝春山一愣,无奈的笑道:“你总这样。”
岑宁垂眸,静静地盯着茶水中沉浮起落的几片茶叶。
“其实我父亲一直不许我从医,他觉得我母亲早早离世,便是日夜对着生死病痛,忧思太重了。”祝春山的声音亦如春风和煦,不急不缓。
“其实我是不太信命的,虽然我无法解释你梦境里的故事为何会一一灵验。可我们终究也是会伤会痛,有思有想的人,而非你梦境中一段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