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亦将药箱排开,木质托盘上放着几样干草和一些粉末,又将一药方展开,低声与陈妙音商讨,陈妙音沉思了一会儿,又在药方上添了几味。
岑宁对医术只懂皮毛,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先溜了出来。还没走几步,正巧又遇见带兵巡视的段将离。
军中常以互搏的方式演练招式和阵法,今日段将离未着盔甲,而是一身劲装。
段将离上前道:“当日我险些酿成大祸,多亏岑姑娘出手解围。岑姑娘若无事,不如来看看在下武艺是否精进?”
岑宁往身后的帐篷瞅了一眼,欣然允之。
泗水关的地势本就高,而练武场又立在泗水关最高的一处山顶,视野极其开阔。
上场之人皆持木枪木剑,尖端粘上石粉,只要对方要害之处被刺,衣裳上留上白印记则算输。
果然不多久,场上一名将士胸口被划上了一道白色痕迹便果断收招。他朝台下的段将离扔出一把木制长/枪,高声道:“小队长来!”
段将离年纪小又是百夫长,一众将士便都亲切的叫他小队长。段将离一手接过木枪,踏阶而上。
木器相接发出钝响,一柄木枪虽未有寒光,亦虎虎生风。段将离特地用了当年与岑宁初见时的那一套枪法。
不同的是,当日他枪法青涩,以至于长/枪脱手险些伤及竹阳郡主,酿成大祸。而今日他枪法流畅,大开大合间亦不失沉稳。
岑宁背靠着一大石头,石头后有一丛竹子恰好可以遮阴。她似乎想起什么,选了一颗漂亮的碧竹,用匕首削了一段,一边削竹子,一边看热闹。
等到段将离打了几轮下台时,岑宁手中的竹条也初现雏形。
“不错,段氏枪法沉稳见长,以你的年纪来看,枪法已经十分出色了。”岑宁真心夸赞。
“岑姑娘,你比我大不上多少。”段将离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忍不住提醒道。
待段将离走近些,他便看见岑宁手上正拿的一溜碧青的竹片。
“这是什么?”
岑宁歪歪扭扭地打开,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不出这是什么?”
“……竹耙?”
“……算了。”
此时风中飘过一阵淡淡的甘草香,极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