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宁忽然想起,当日在内京,醉酒的方纵游也说过类似的话:本侯醉了,你为何不关心?自己果然还没适应“北平侯府之人”这个身份。
岑宁将多余的药膏收起,真诚道:“谢小侯爷提点,从今往后,岑宁定当唯侯爷马首是瞻。”
方纵游道:“不过,你说得也不全然错。既然要替本侯分忧,那你猜猜本侯现在心中忧的是什么?猜对了本侯便不扣月奉。”
岑宁开始好奇阿七阿九到底每月能拿多少钱,不死心道:“若猜错了呢?”
“那你就要开始扣下下个月的了。”
岑宁定了定神,道:“陈妙音。”
……
天色已晚,岑宁回了房,慢悠悠地用过膳,洗了澡,换了衣服,等她再推开房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
风来客栈,唯二房间亮着灯。
岑宁没敲门,直接推了进去,“陈姑娘,好精神啊。”
陈妙音神情镇定,笑容温软,丝毫不见困倦之意。但桌上浓郁的茶汤,暗示她已经等了多时了。
“岑姑娘连日奔波,还有心思夜半闲逛,精神也好。”
岑宁无意与她拉扯绕弯,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抵在了陈妙音脖子上。这并非是单纯的威胁,此匕首极其锋利,瞬间陈妙音雪白的脖子就渗出了鲜血。
“妙音姑娘,我前脚刚进山,后脚遭人埋伏袭击,你觉得这事情巧不巧?”
陈妙音手指在袖中微微缩紧,面色却露着不解与委屈,“岑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不必含血喷人。我陈家如今已是人人喊打之徒,妙音一弱女子,何德何能……”
匕首又往脖子上陷了几分,陈妙音不再说话,蹙着眉眼角微湿。
“你今日,如何知晓我们被困方位?”
“魏知县,魏知县带着猎户猎犬上山搜了多日无果,妙音也是碰碰运气,空缸能扩音,妙音朝八个方位全都放置了大酒坛。只求侥幸能为岑姑娘与侯爷引路。”
啪嗒一声,陈妙音一滴泪砸在岑宁持刀的手腕上,她双目含着万分委屈,“难道这也错了吗,竟惹来岑姑娘如此猜忌?”
“这是你还能歇在客栈,而非地牢里的原因。”岑宁将匕首松开,从陈妙音脖颈一路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