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少。
鞭痕?
老北平侯多年前便已经去世,谁敢对方纵游用鞭刑?岑宁微凉的指尖滑过这些线条,顺脊柱而上,竟然有十八条之多。最上面这一条鞭痕,若再长几分便到耳根,遮不住了。
岑宁将几颗金疮药用石头碾碎,均匀地洒在方中游背部与右手的伤口上,将布重新浸湿后递给方纵游。
方纵游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只是扬了扬脖子,示意继续。
“侯爷,你的左手也断了?”
方纵游将左手摊开,没断,但是手心赫然一道极深的勒痕,入掌三分。
“本候若不是在山崖之上还要拎着一头猪,不至于此。”
“……”
又是一盏茶过后。
岑宁甩了甩手,目光顺着方纵游的肩膀到脖颈到前胸再到小腹,最后停留在了右手断骨处。其他伤口还好,但断骨没有及时矫正,难免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更何况,方纵游惯来是右手使剑的。
只不过,现在并无麻沸散……岑宁神色一凛,猛然抬手一抽,将方纵游的发带取下,方纵游黑发应声飘散在微风中。
她忽然俯身靠近,在方纵游耳边说了一句极其僭越的话。
“难怪楚姑娘痴恋小侯爷数载,岑宁也认为小侯爷绝色,不输内京花魁。”
方纵游皱眉,刚想出言呵斥。却只听她口中“魁”字刚落,方纵游的右手手臂猛然传出剧痛!岑宁竟乘他分神之际,徒手将断骨正位,并极快速地以树枝和发带作为支架,将断骨处重新固定包扎。
事毕,岑宁松了一口气,十分有成就感地点了点头,直接忽略方纵游冷着的脸,用手探了探泉水的深度,转头道:“非礼勿视,请小侯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