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掀开车帘一角,月光的银辉照了进来,自己却隐在暗处。
岑宁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久,马车停在文木镇上的一家客栈前。
岑宁利落地起身,掀帘下车,却听陈妙音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岑姑娘你也大可不必看不起我,你我又有何不同呢。”
岑宁迟疑回头,便看到陈妙音眼中带着晦涩不清的笑意,朝着她道:“你接近方小侯爷,又敢说你别无所求?”
夜深风大,客栈的粗布挂幡攒动,发出猎猎之音。
岑宁背对着马车,逆风而行,声音顺着风飘进了陈妙音的耳朵里。
“我所求之事,早已对他直言。这便是我们的不同之处。”
这一句话分明不见失礼言词,但落在陈妙音耳中,便觉得字字透着贬低之意。
她手指锁紧,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袖中一的封信生生攥出了几条裂纹。
这封信,她一醒来便发现被人塞在自己枕下。信中对她以后的内京生活,作出了令人心动的许诺。
虽写信之人未明示身份,但单凭对方能将信送入侯府车队这一行为,便知道对方不是儿戏。
她疑惑的是,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要对方如此冒险,非得掐着这个时间点来示好呢?
似乎是为了验证陈妙音的疑虑,一支飞镖夹着一封简信从窗缝中射进,咄的一声钉在了她的床柱之上。
陈妙音强压下嗓中呼之欲出的尖叫,这支飞镖,她竟然认得。
今天下午收拾行李时,便有几只同样样式的飞镖散落在马车周围。
听说今日的行刺,侯府的人均未受伤,倒是对方死了几个人。陈妙音甚至怀疑,行刺只是个幌子,这封信才是真正的目的。
她伸手将飞镖取下,一只小巧玲珑的烟花掉了下来,信上只有一个字。
一个大大的岑字。
岑字上盖着一个鲜红的大叉。
陈妙音凝着面色,给了自己一盏茶的时间犹豫。终于,她走到窗前,朝着无边的夜色拉响了那一只烟花。
青色的光束撕破黑暗,冲天而起,无声的绽放在夜空里。
文木镇依山势而建交通不畅,百姓迁居在此不愿搬走的原因之一便是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