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岑宁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这么固执,人活一世,照拂自己尚且顾之不及,何谈什么责任去救别人啊。”
的确,如果人只活一世,自保则足矣。岑宁站在院中,任由夕阳洒在自己的身上,给衣角发梢镀上一层碎金,一如前世无数个寻常傍晚。
阿九换了一身衣服从房内出来,发梢还带着水渍,十足的少年模样。岑宁一看到他,不知怎么便会想到卫青。
岑宁扬声道:“阿九,我要去趟上河村,一起。”
阿九咦了声,迟疑道:“小侯爷没和你说吗,他今天一早就去了。”
“那正好前去接应。”岑宁说罢转身,脚下步伐似乎更急了些,又指了指祝家正在昏迷的脚夫,“派一个人看着他,别让他出房门。”
最后这一句话的语气,绝对不是出于关心。
如果祝春山都被囚禁于上河村,那身患疫疾的他如何能逃得出来且准确找到此地,又这么巧在说出关键信息后昏迷。
岑心里隐隐不安,她先前只是有些迟疑,在听到方纵游也去了上河村后,这份怀疑上升到了九成。
马蹄疾驰在凉州城的街上,二人飞奔出城一路畅通无阻。
岑宁小声提醒道:“小心些,城里有兵却不拦,那便是有人想让我们过去。”
阿九一愣,忽然笑道:“岑姑娘,你这话说得有些小瞧我了啊。”
表面上再怎么开朗活泼,阿九也是侯府暗卫,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手上沾的血比洗澡用过的水都多。这句提醒的话,怎么算也是要他提醒岑宁才对。
岑宁此刻却无心调笑,脸色沉闷,一面快马加鞭一面开口问道:“阿七跟着侯爷吗?”
阿九也似乎意识到了些不对劲,回答道:“跟着,怎么了?”
“救阿杵母子的时候,我与阿七在客栈同赵峥等人交过手,他们除了追捕流民,手中还有大量硝石火药。”
上河村地势特殊,前临水坝背靠高山,的确是个适合囚禁难民的好地方。
但,若今日真是有人设局,炸药无论是安在水坝之上,还是安在峭壁之上,村中之人若不能及时撤出,后果不堪设想。
两匹黝黑骏马如同破风之刃,在夕阳中踏金飞驰。
倏然!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