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心虚地将受伤的手藏了藏,低声道:“岑宁只是想向小侯爷证明自己的立场。我与修家的确有些渊源,但如今已无任何瓜葛,断不是修家派来接近小侯爷的。”
“你认为本候应当信你一面之词?”方纵游冷冷一笑。
岑宁低眉小声道,“小侯爷若不信我,又为何出手相救。”
别说岑宁不知道,就连方纵游自己也不太清楚。
直到散了场,回到凌风阁,方纵游也没明白方才的怒意来自哪里,又为何要去救她,明明那一刀就算刺下去,也是死不了人的。
或许是看见被血染红的左手太笨拙,或许是看见修凌厌手里的短刀太锋利,又或者是她取下小桃红,孤身上场的背影有些凄凉。
方纵游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纵然经过几日相处,他的确觉得岑宁十分有趣,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可她身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
他不信她无所求的去救段将离,无所求的几番冒险要取得他的信任,更不信,她当真毫无背景便能使出修家刀法,知晓如此多的宫中内幕。
可若这些她早有预谋,那么此人便更加危险了。
有那么一瞬间,方纵游执书的手一紧,心头乍现出杀意。
岑宁却似乎没有察觉,一边简单的擦拭了血迹,一边碎碎念道:“段将离与我来过书信,他知道段老将军是自己选的,小侯爷其实不必……”岑宁斟酌了措辞,继续道,“小侯爷不必过于自责。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段将离呆在京城总会有是非寻上门来,不如……”
“本候已经将他安排在卫青麾下,后日便会跟随军队离京。”
岑宁由衷感叹:“侯爷英明。”
“本候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做这些所谓何求?”
岑宁刚想开口,又听见方纵游语气懒散却一字一句补充道,“本候只听实话。”
岑宁轻叹了一口气,“我有想救之人,我若要救人,需假侯爷之手。”
“何人,原因,本候又为何要帮你。”
岑宁沉默了一会儿,“此种原因复杂,且与整个北平侯府无关。不过我可以许诺,岑宁绝不会做出对侯爷不利之事。我也可以向侯爷证明,岑宁是值得结盟之人。”
方纵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