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西方人铸造货币的技术还比较落后。或者是不太上心,粗制滥造的钱币不但边缘坑坑洼洼、形状很不规则,就连重量也不是很统一。跟现代硬币相比,简直就像是橡皮泥胡乱捏成的一样。
于是,自从第一个码头工人浑身乌黑流脓地躺倒在小巷子里之后,在短短几天之内,死神的大镰刀就从埃及人头上横扫而过。光是女王的军队里就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人被感染,每天都有无数死状可怖的尸体被抬到沙漠里埋葬,让整个亚历山大港乃至于整个埃及都陷入了恐怖之中。古埃及和古希腊的医生对此一筹莫展。根本无力抵抗这场突如其来的黑色死亡风暴直到一千五百年之后,他们的后辈也没想出对付黑死病的有效疗法成百上千生命垂危的病人们在绝望之中,只能痛哭流涕地向女王和“神使“求救。
就在王秋的各种赚钱计划相继遭遇瓶颈的时候,各式各样的浩大开销却还在纷至沓来。
“……骗……骗人的吧!葡萄酒里的铅含量……每公升2500毫克?!这怎么可能?!”
通常来说,女性统治者在战争方面天生就有着巨大的劣势,想要让埃及艳后去客串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征服者,实在是一件很有难度也很考验想象力的事情。
“……去年,我们在古代中美洲时空做生意的时候,印第安人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金银宝石,来购买我们的工业品。但他们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广袤森林,可以用砍伐木材的方式来支付货款,以原材料来交换工业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跟现代中美洲的‘香蕉共和国’或中东的海湾石油输出国差不多。”
王秋献宝似地取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锡酒壶,然后打开壶盖,里面尽是嫣红晶莹的酒浆,徐徐弥漫出一派馥郁醉人的香气,“……居然一点酸味都没有,甜丝丝的很好喝,应该能够当成绿色有机食品出售吧!”
接下来,没过多久,王秋他们就得到了一份令人瞠目结舌的测量报告单。
“……你忘了考虑交通问题,马彤学姐。”王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遐想,“……尼罗河上游确实有森林。但尼罗河并不是长江,可以从四川一路放木排到江南去出售从上埃及的最南端,也就是日后修筑阿斯旺大坝的地方开始,尼罗河水面上先后横亘着好几道瀑布,阻断了水运航路,根本没法放木排顺流而下。而若是从陆路运输木材,一路上人拽马拖。沿途还是大沙漠……这成本就太可怕了!
总而言之,在这一出一入之后,他的造币计划并没有赚到想象中的巨额暴利,只是小赚一笔罢了。
也就是说,在古罗马共和国的货币市场上,只要一千克黄铜,就能换来一百克的白银,或者十克黄金!
“……你当然不用急啦,因为如今这队伍又不是你在当家!还有旱涝保收的正科级工资和福利!”王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如果只是一时赚不到多少钱,账上还是黑字,那倒确实是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是,如今咱们的收入涨不上去,开支却一直减不下来,账面上又一次赤字累累了啊!”
不得不承认的是,现代抗生素对还没有产生抗药性的早期病菌而言,实在是一项无敌的大杀器,就是像王秋他们这样胡来的疗法。居然也很有效地遏制和扑灭了尼罗河三角洲的鼠疫病情。但问题是,相当一部分赤贫的埃及平民和奴隶。是绝对付不起什么诊金的,他们自己都还要吃赈济粮呢。而少数富人虽然捐了一点金银,但还是抵不上整体开支……因此,城管们在账簿上的赤字又一次无可奈何地增加了……
首先,聚集在亚历山大港的几十万难民每天都需要粮食赈济,虽然对埃及女王来说,这是在以工代赈,利用廉价劳动力重建首都。但对于掏腰包的穿越者们来说,这完全就是一笔毫无收益的单纯开支。
更要命的是,埃及拥有抗瘟疫特效药的传闻,还勾引来了海盗的窥视在亚历山大港附近爆发的几次港口防御战,虽然没造成多少损失,但战死士兵的替补和抚恤,却都要花很多的钱。
事实上,鼠疫在古代世界是一种极为常见的瘟疫。每逢气候干旱,从草原南下打草谷的老鼠。就会把致命的跳蚤和病菌带进文明国度。此前的埃及和整个地中海世界都在闹干旱,正是鼠疫酝酿的征兆,再加上战争和动乱让很多埃及人的生活条件严重恶化,更是进一步诱发了这场轰轰烈烈的鼠疫大爆发。
但反过来说,因为银币和铜币的兑换比率是一比四,一枚十克重量的铜币,在当时就有着相当于五十元人民币的购买力。而在现代市场上,一公斤黄铜大约价值四十到六十元……
于是,王秋就弄了几枚古罗马的塞斯特斯铜币做样品,回头在现代世界找了个专门做游戏币的厂家,没多久就铸造了一百万枚簇新的塞斯特斯铜币出来,平均每个塞斯特斯的成本只有八毛钱。
“……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通过同样的途径来获取木材啊!”正在舔着一根草莓味棒棒糖的元气萝莉蔡蓉同学插嘴说,“……地中海又没加盖子。即使有海盗。也是希腊和罗马商人承担风险,与我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