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照这个时代的作战惯例驱逐村民、进入村庄之后。除了必要的岗哨之外,其余士兵都疲惫不堪地坐倒在地上,大口饮用着刚刚打来的清水,并且冲洗着满是尘土的头发。炊事员则挪用了村民的炉灶。煮麦粥和烘烤面包,好让士兵们饱餐一顿。尽快恢复体力,以备接下来的鏖战厮杀。
——此时正值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不管是再怎么强壮的士兵,在顶着烈日奔行几公里之后也会累得气喘吁吁。而马匹在全力奔驰之下也会受损伤。所以,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队在发现敌踪之后,并没有立即进入战场,而是转身寻找了一座阴凉的小村庄暂时驻扎,与敌人相距几公里遥遥对峙。
而在如此剧烈的政治变动之下,埃及国内也是暗流涌动,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具体来说,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被困在边境的时候,托勒密十三世还是整个埃及的君主,可以从容调动整个埃及的资源来对付自己的姐姐。可一旦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成功杀进了尼罗河三角洲腹地,竖起王旗招兵买马,那么整个埃及马上就要叛乱烽火四起,连首都亚历山大港都要变得不稳了。
虽然凭借身边的八千军队,还有少量残余的本地驻军。他很容易就碾平了暴民的脆弱反抗,恢复了城市的秩序——由于时间紧迫,阿基琉斯将军下令自己的士兵对骚乱分子格杀勿论。让士兵拔出血光闪闪的刀剑去也对付那些手无寸铁、顶多只是手持棍棒的暴乱者!刀剑所到之处,八百多条生灵顿时奔赴黄泉——但市民们充满敌意的眼神,还有平静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还是让阿基琉斯将军不得不放弃了在城内休整几天的打算。而是直接让军队开出城外,准备通过野战来摧毁敌人,然后再回头料理城内的烂摊子。
此时的法老还是一个刚到青春期的少年,皮肤白皙、长相不错。但脸色似乎不怎么好。估计是酒色过度的缘故。而他在出征前的演讲也同样乏味——这位托勒密家族的法老似乎没有遗传到希腊演说家的血统,开口时的语调十分生硬,似乎是在死记硬背,而且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的老师泰奥多图斯。
炎炎烈日之下,一支蜿蜒漫长的军队开出了亚历山大港,准备前赴东方迎击敌人。
王秋戴了一副墨镜,跟在女王的身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后面还有一大堆低眉顺眼的侍女和卫兵。因为一路上开车颠簸的疲惫,让王秋在此时显得有些精神萎靡,似乎所有的精力都被榨干了一般,“……眼看着就要打仗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起码也要跟雇佣兵首领商讨一下战术布置吧!”
——托勒密十三世法老自从登基以来第一次御驾亲征,前去讨伐他的“姐姐老婆”克里奥佩特拉七世。
迄今为止,克里奥佩特拉七世依然是名正言顺的埃及女王,而她的支持者在地方上也依然拥有不小的势力,只要她能够打进埃及腹地,显示出自己的实力,那么就不愁没有人箪食壶浆、群起相应。
出征之时,埃及法老托勒密十三世被奴隶们用胳膊从宫殿中抬到广场,然后将他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金碧辉煌的轿子里。他的右手持着君王的节杖,左手握着奥里西斯的神鞭。脚上穿着镂空的黄金凉鞋,每一根手指和脚趾上都载满了硕大的戒指,一个宽阔的宝石项圈围在他的脖子上,仿佛是一只会走路的大钱包。
——不同于乐衷于四处建造希腊化新城市,在从埃及到阿富汗的漫长征途中足足修筑了几十座“亚历山大城”的亚历山大大帝,统治埃及的托勒密王朝。由于担心建造希腊式城市会在日后引发希腊城市公民要求召开公民大会、自治、独立等问题,不利王室的独裁统治,因此甚少在埃及建造新的希腊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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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过来说,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带着一支军队气势汹汹地杀回埃及的时候,反对种族和解的托勒密十三世,也只能指望马其顿人和希腊人为自己出死力。普通的埃及人能够两不相帮,冷眼旁观就不错了。
既然是埃及法老出征,那么势必要隆重其事,再加上又是托勒密十三世的“初阵”,虽然作战目标是很可悲的“解决家庭矛盾”,这位少年法老还是把排场摆得十足。
“……是的,根据信使从后方快马赶来的报告,庞培的战舰于昨夜在佩卢西姆附近出现。不过庞培本人并没有下船,只是派人上岸收购了一些淡水和蔬果……”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苦恼地揉着额头,不无忧郁地叹息道,“……现在的庞培已是丧家之犬,不足为虑。但问题是……庞培来了,凯撒还会远吗?”
但是,在王家卫队的刀剑威慑之下,围观的民众和预备出发的士兵,还是应景地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言归正传,自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被驱逐以来,埃及的饥荒问题丝毫没有缓解,而街头暴乱反倒是愈演愈烈,宛如二十一世纪的“阿拉伯之春”。听到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卷土重来的消息,希腊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效忠勤王,而是趁机上街闹事,提出各种离谱的政治要求,让千疮百孔的托勒密王朝进一步乱上添乱。
“……诶?这不是你们的事吗?等到敌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