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想得多,说得多和解释得多,最后却做得很少。当他们决定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在开始行动之前就浪费了太多时间。假定他们已经在做什么事情时,也决不可能坚持下去,因为他们在怎样做的问题上,还要争执不休!”
如今的东罗马帝国虽然虚弱至极,看上去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恰恰是由于东罗马帝国的虚弱,所以不能排除皇帝将首都交给威尼斯和热那亚这些海上强国的可能性!那样的话,对于国土被大海分割的我们来说,就更是一次可怕的灾难……总之……”
“……陛下,虽然我这么说或许已经晚了,但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和平路线?尽管我们拥有乌尔班大炮这样的利器,但这场围攻依然注定会代价不菲。而且,欧洲人也不会坐视君士坦丁堡陷落,只要这场战争拖延上几个月时间,意大利人和法兰克人就会组织一支援军前来解围,让您像您的祖先一样无功而返。
更重要的是,这次耗资巨大的围攻一旦失败。必将会严重削弱我们的实力和声望,刺|激那些阴谋家的野心,导致全境叛乱蜂起……陛下,如果您真的那么想要获得君士坦丁堡的话,东罗马帝国也曾经派人来商谈过和平交出首都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在希腊找出一块不甚要紧的地方。跟他们的皇帝做交易。”
此时,这位土耳其海军的首任总司令,只得硬着头皮向穆罕默德二世苏丹如实报告——纵然财力充足。如果没有世代沿袭的航海传统,短短几个月时间也拉不起一支真正强悍善战的舰队。如今貌似规模庞大的土耳其舰队,仅仅是徒有其表,距离真正形成战斗力还差得很远,只能吓唬吓唬人,根本打不得血战和硬仗。如果威尼斯或热那亚海军当真大举来援,这支连号令都很混乱的土耳其舰队恐怕会在战场上一触即溃。
相反,之后领导第六次十字军东征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由于麾下兵力不足。便试图投机取巧——通过一系列巧妙的外交斡旋、利益交换、收买贿赂和虚张声势,腓特烈二世皇帝不费一兵一卒,就签署了一个相当有利的条约,从埃及苏丹手中轻松取回了失陷四十余年的耶路撒冷(虽然在十五年之后,圣城耶路撒冷又被丢了。但这只能说是后继者无能的缘故,不能归罪于皇帝)。
对于战争年代的统治者来说,他们在作出决策时需要考虑的因素。不仅包括国家的实际利益,还要考虑自己个人的威望和影响力。尤其是对那些新近上位、根基不稳的统治者而言,后者往往比前者更加重要——因为这些无形的“软实力”,能够有效地团结臣民和盟友、震慑潜在的反对者,维持他们的统治地位。
在君士坦丁堡城内的财富和“天堂中的七十二个处|女”的诱惑之下。容易被忽悠的土耳其士兵一个个如痴如狂,霎时间集体士气高涨,“安拉是唯一的真主”和“穆罕默德是他的使者”的欢呼声响彻天地。
从纸面上看,土耳其海军的战舰数量多达一百五十多艘,全军总兵力高达两万,可惜战斗力实在是让人心中打鼓——由于苏丹催得太紧,准备时间过于仓促,一部分土耳其战舰是紧急赶制的新船,连木料都没干燥过;另一部分土耳其“战舰”甚至是从各地搜购来的报废旧船,匆匆做了一下防漏水的处理而已。而水手也尽是新招募的菜鸟,划桨手则干脆统统是囚犯和奴隶,都不怎么识水性,而且往往语言不通。
这山呼海啸的声浪是如此的气势澎湃。以至于就连远方君士坦丁堡那堵巍峨的提奥多西城墙,仿佛都被震得微微颤抖,瑟瑟地掉落下尘埃。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声势。守城的军民不由得深感惶恐,即使是那些久经沙场磨练,惯于出生入死的骑士和佣兵,也在心中出现了动摇和恐慌。
但是,等到“狮心王”约翰无可奈何地返回欧洲的时候,依旧以“圣战英雄”之名在西方世界广为称颂,并且因为在巴勒斯坦大量砍杀异教徒的英勇战绩,而深受庶民和将士的爱戴。即使最终未能夺回圣城,也没怎么影响到他的名声,更没有削弱他在英格兰国内的统治地位,以及对臣民的影响力和凝聚力。
对于自己这支舰队的糟糕状况,尤其是水手们的低劣素质,土耳其海军总司令,刚刚改宗皈依真主不久的保加利亚人苏莱曼,显然是非常的忧虑——之前的达达尼尔海峡阻击战,初学乍练的土耳其海军凭着十倍以上的数量优势,又是得到岸炮和纵火船掩护的主场作战,还付出了足足二十艘船被击沉的代价,才勉强击退了十几艘长途跋涉而来的热那亚武装商船。然后,在战后转场进入马尔马拉海,对君士坦丁堡执行封锁的过程中,又陆续发生了一系列撞船、触礁和漏水事故,让苏莱曼总司令深感焦头烂额……
另一方面,东罗马皇帝之前开出的价码,确实是并不高——用唯一还在他手中的君士坦丁堡,交换某个稍微富庶些的港口或岛屿,用以安置他最后的臣民——这个可怜兮兮的条件,远远低于土耳其人发兵强攻君士坦丁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作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至高无上的苏丹陛下,穆罕默德二世完全给得起。
而游牧民建立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也从来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