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的镜头前,穿着自卫队值勤服,戴着手铐,肩膀上被撕掉了军衔的青木高和,此刻正孤零零地站在特别临时法庭的被告席上,神情麻木地望着法官和记者们神情各异的面容,还有簇拥在特别临时法庭的窗外,打着条幅连声高喊着“天诛”口号的遇害者家属遗孤。
此外,因此受牵连当啷入狱的高级公务员、商业和金融业精英,还有亲美派文化界人士。一时间更是多达上万,同时查封媒体近百家,故而人称“小鸟游大狱”。
“……什么?发到你这边的货物不对?提货单上写着工程机械,大型拖拉机和莱阳钢管?哎呀,只要按照我发到你邮箱里的图纸,把这些民用产品一样样组装起来,就能变成一套相当赞的履带式火箭炮了!”
“啪!”
——太弱,实在是太弱了。无论是进攻的自卫队员,还是防守的东京警察,意志和素质都是一样的弱。
“……什么?嫌枪打得不准?你不是来买小型农机具的么?你看我们卖给你的农机具质量多好,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当战车狙击枪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泉下有知徒悲哉!”
10月7日,由于受到兵变的干扰,小鸟游内阁推迟了一天在国会议事堂递交辞呈,宣布内阁总辞职。
嗯,还有,顺便通知一下那位瞒着我自作主张搞出了这么一堆蠢事的巴雷尔顾问先生,让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立刻滚回白宫来!我不仅需要他给我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还需要尽快弄清楚他的脑壳里是不是塞满了陈年大便,或者是外国情报机关的钞票!”
而且不管再怎么说,你也毕竟是真的操纵着坦克闯入了东京,并且亲手杀了人,还不止一个两个。
大和魂逝福岛灾。
面对着四周排山倒海而来的怒火和恶意,青木高和的心中充满了被出卖和背叛的悲伤。
虽然这场军事政变本身的起因和经过,在媒体评论家的眼中甚是荒唐可笑,在军事教材上更是失败的典型反例,但由此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数据,却是完全开不得玩笑的冷酷——作为灾难中心的赤坂町。先是被纵火焚烧,又挨了导弹轰炸,毁坏房屋逾万间。就连作为国家级文物的东京皇宫。也被毁灭了将近一半。各处共计死伤约三千人,绝大多数都是死于火灾,而造成直接经济损失。暂时还无法统计出来……
这位牛仔出身的拉美裔总统眉毛直跳地挥舞着拳头,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出了无限悲愤的咆哮。
……这个……只要看看那一根根插在花坛和下水道里的,外观粗大黑硬的未爆弹,还有那几个手持老虎钳和专业工具,穿着笨重的防护服,看上去颤颤巍巍、汗流浃背的拆弹课专家们,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从参与这场游戏的一开始,就必须要有被自己人出卖和牺牲掉的觉悟。
至于日本自卫队就更别提了——每年耗费这么大一笔军费,最后打造出一批连自己都保卫不了的家伙。
——喂喂,这位警官小姐,你刚才关心的重点似乎有些弄错了吧!
但是……怎么说呢?虽然很不公平,但这就是肮脏的政治啊!
接下来,作为国家处于紧急状态和长期戒严之中的非常措施,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政坛较量,身为日本老牌大党的自民党与其余几个小党组成联合政府,共同上台执政。组建起新的自民党政府。
“……根据以上罪行,本法庭就此作出判决,判处被告人青木高和死刑……”
这位法官很清楚,法庭上的这位被告人其实很委屈——那么多比他更加位高权重,也更加罪孽深重的政变发动者,都找到了摆脱法律制裁的门路。而他这个直到政变发动的三天前才得到消息,被几位主谋忽悠着拉入伙的愣头青,到最后却必须承担全部的罪责与憎恨……这怎么看都实在是很不公平。
虽然在贝塚里美警视长和她的同僚们看来,那天晚上爆发的警视厅攻防战,已经是非常惨烈的残酷场面了。然而在久经沙场的买买提同志眼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当然,在一切恢复常态之前,也得要对这场兵祸的前因后果。进行一番必要的总结……现在宣布,被告人青木高和,原东北军区第六师团一等陆尉,被指控叛国、间谍、谋杀、非法占有公共财产(坦克和枪械)、毁坏公用建筑(炮打警视厅)、颠覆政府、组织暴动等二十五项罪名。检察机关现已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特此提请特别临时法庭裁决。”
如果这仅仅是一次失败的行动倒也罢了,问题是这次行动从开始到失败,自己都完全一无所知。
至此,这场充满了战后日本风格的奇葩兵变,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
面对着这位虚伪到不能再虚伪的军火贩子,贝塚里美警视长忍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偶然听到了这个新疆人用英语在跟不知什么家伙,进行着内容颇为“凶残”的对话。
所以,法官阁下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就抓起小木槌,稍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