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港郊外,燃起了无数堆荜拨作响的篝火。夺回了希望港的洪休提兹干军队,尽管刚刚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却根本无心载歌载舞、纵酒庆功。
但与此同时,王秋的身体却忽然变得极度僵硬,头上更是冒出细细的冷汗……,片刻之后,他才在两位女同事的好奇目光中,用颤抖的语气发出了一声哀鸣:“……糟了!这下完蛋了!咱们的那位马主任,好像还在虫洞那边的墨西哥高原上没回来呐!”霎时间,气温仿佛猛地下降了三十度,整条走廊里一下子陷入了静默状态,只有挂在墙上的钟表,还在咔哒咔哒地发出充满节奏感的响声……
一尽管他们成功地消灭了入侵者,完成了复仇的壮举,但希望港也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宽敝的帐篷内,昏黄的蓄电池应急灯光下,王秋、马彤和蔡蓉围绕在一张简陋锋担架旁边,望着担架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文德嗣,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全都束手无策。
“……嗯嗯,那么就请你快一点动手,把他送去医院吧!救人如救火啊!”作为一只天然呆萝莉的蔡蓉团长,面对这种场面已是彻底慌了神,只知道对王秋怕建议唯唯称是。
“……如果他死在了这里,虫洞一样也会消失!”王秋毫不客气地驳斥道“这么严重的伤势,流了那么多的血,可能还有脏器破裂……你以为他还能坚持多久?只怕是连明天早上都未必能撑得到!”
“……诸位尊敬的阁下,如果我的丈夫能够活下来,请你们务必转告他,让他安心养伤。我会在运个世界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努力守护住他给我们留下的一切,并且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归来!”玛卡公主无限深情地最后看了昏迷的丈夫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王秋等人,然后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保证,我一定会在这个世界等待下去,等到他的再一次回来!无论我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王秋、蔡蓉和马彤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地叹息一声,随耳全都用力点了点头。
可想而知,她在骤然获得了统治者的权位之后,将要遭遇多少阴谋和挑战,承受多少艰难和困苦。
玛卡公主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滚滚而落,整个人却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脸上一下子流露出了宽慰的神色“还有,请问你们能不能等到明天上午再出发?我想要赶紧回到村子里,把我们的儿子带过来,好让他在离别之前,再最后看上他的父亲一眼……”
怎么办?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马彤学姐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情急之下又没有其它的对策。
“……这样啊我明白,我明白这实在是我太贪心了……”
一诸位异时空的来客们,终于告别了这个因为他们的抵达而发生了巨大改变的世界。
正当三位穿越者争执不下的时候,文德嗣的妻子玛卡公主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虽然在面容上竭力保持着镇定,但那一对泛着泪花的红肿眼眸,还是显示出了她心中无限的惶恐和悲伤“……就在昨天,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到了今天,难道我又要失去自己的丈夫了吗?”王秋、马彤和蔡蓉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最后还是王秋有些迟疑地率先开了。
一根锋利的长枪刺透了文德嗣的腹部,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并且当即就搅得他肚破肠流。撕裂的衣服碎片混着沙砾、血肉和内脏,把他的腹腔变成了一片可怕的泥泞沼泽。
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摇曳的火光之下,每个洪休提兹干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而是只有无限的焦虑和忧愁。
伴随着一阵穿越时空特有的眩晕,当王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熟悉的自家客厅。
更糟糕的是,领导他们的新君王“神人”文德嗣,在战斗的尾声遭遇偷袭,此时已是生命垂危!
抬头看看,窗外已是一片万籁俱静的夜色,而墙上的钟表则显示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的凌晨时分。
站在这里的三位穿越者,全都不是学医的,除了消炎药和绷带、纱布之外,也没带什么医疗器械。
于是,早已是满身疲惫、心力交瘁的他们,便聚集在手术室外面空空荡荡的走廊上,一边等待手术结束,一边扶着走廊两侧的长椅,各自坐下休息。
一伴随着一阵微不可察的空间扰动,两人的身影一起从帐内消失,只留下了一滩嫣红的血迹。
至于本地的部落巫医,对此更是没有一点办法这么严重的伤势,任何原始草药都派不上用场口唯一能够给出的建议,就是杀人祭神,祈祷上天保估,然后让伤员躺在床上听天由命。
他知道,在这个时空刚刚过去的几年时间里,玛卡公主先是遭遇了亡国惨变,不得不在颠沛流离之中挣扎度日,之后虽然建立了村落暂时安稳下来,但生活依然还是十分艰苦。
一过去一直养育着她的老父亲突然死子,为她提供了倚靠和寄托的丈夫也要走了。还有自己这些曾经给了洪休提兹干王国巨大帮助的“远方神人”也即将离开这个刚刚复兴就遭遇重创的国度在接下来的岁月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牙牙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