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皮萨罗并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如此兵败如山倒的惨状,立即就把麦哲伦给吓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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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情的道理也很简单——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他经历了从西班牙南下环绕整个南美洲的两万多里漫长航海,这段艰苦卓绝、危机四伏的探险生活,已经严重损害了这位航海家的健康。而昨天的那一番激战,更是让他的体力基本透支,只靠短短的小半夜睡眠休息,根本没法恢复过来。
——虽然马主任提供的第一批现代正规军火数量有限,而且目前仅能供文德嗣一个人使用——本时空的美洲土著人,暂时还没学会如何操作rpg——但也已经足够让文德嗣把悍马越野车变成一个移动火力平台,用冲锋枪、火箭筒和反坦克单兵导弹,去肆意屠杀只有原始式样火绳枪和小型前膛火炮的西班牙人了。
有了这些价值连城的战利品,等到撤退回巴拿马之后,应该也能向总督交代了……皮萨罗如是想着。
西班牙人能够抢掠到这些财物,并不是因为真正地打赢了土著人,而仅仅是因为趁着对方不备放了一把火,成功烧掉了土著人的茅草屋城市,这才让对手阵脚大乱,也让他们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下一次的远征决不能像这次一样仓促。一定要建造更多的船只,募集更多的兵力。还要筹集大量的军械和战马,囤积至少几百桶的火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取得真正的胜利!
接下来,麦哲伦的旗舰特立尼达号也开始倒霉,被一发单兵导弹击中船尾,整个尾楼都垮塌了大半。
尤其是在经历了昨天的战斗之后,这支西班牙远征军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士兵或死或伤。而他从整个巴拿马殖民地费尽心思才搜罗到的二十匹战马。在一通混战之后,居然只剩下了四匹。
然后,这辆车就死死地跟在皮萨罗的屁股后面,一路穷追不舍。而车顶坐着的那个年轻男人。更是恶狠狠地举着一根奇怪的金属圆筒,直直地瞄准了他的后背。
此外,在昨夜爆发的一场小规模遭遇战之中,西班牙远征队似乎还遭遇到了更加强悍的敌人——根据某位心神恍惚的西班牙水手的描述,他们在夜里迷路之后。遇到了一队相当古怪的敌兵,对方拥有某种可以连续射击的枪械,让子弹好像瓢泼大雨一样横扫而来。仅仅一个照面,就有十多名西班牙人被打死,剩下的人也在随后死于土著人的刀剑和战斧,只有这个水手因为躲进了草丛里,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幸好,这一次远征的丰富收获,足以弥补他在一路上的艰辛与牺牲,并且让皮萨罗感到无比的幸福——银光闪闪的不锈钢餐具。古朴典雅的东方瓷器。色彩绚丽的丝绸和布匹,璀璨夺目的精美首饰,晶莹如雪的精盐和白糖,还有各式各样的香料和茶叶……
闷热难耐之际,他有时候真的很想脱|光了爽快一下,但又担心被飞虫叮得浑身红肿,乃至于染上什么怪病——潮湿闷热的热带雨林,乃是各式传染病菌和寄生虫滋生的大本营。早期登陆美洲的那些西班牙探险家,在丛林中遭瘟病死或迷路饿死的数量,远比被印第安人打死的数量高得多。
与此同时,总算把碍事的皮萨罗给支了出去的麦哲伦上将,则面对着另一件让他感到十分尴尬的事情。
“……这是……敌袭!!!”
——港湾内停泊的五艘帆船,此时全都燃烧着熊熊大火,逐渐变成一堆焦黑的木炭。其中,他的旗舰特立尼达号,更是已经四分五裂,从桅杆附近折断成了两截,残余的水手们正在纷纷跳水逃生。
没等他喊出这声惊惶的警告,维多利亚号帆船的船舷上就已是火光一闪,木屑与血肉四散飞舞——按照设计威力足以凿穿合金装甲的单兵反坦克导弹,直接就把这艘脆弱的木质帆船完全贯穿!
然后,没等他们落回到地面,一梭子来自于某把ak47的子弹,就将他们打得浑身都是血洞。
然后,这位醉眼朦胧的麦哲伦上将。就这么一边脚步打飘地提着裤子,一边语无伦次地嘟嘟囔囔着,被忠心耿耿的贴身男仆拖出门外。结果,他才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让人肝胆俱裂的一幕:一辆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铁战车,正在沙滩上横冲直撞,噪音惊人的劣质引擎咆哮出最残酷的重金属音乐,而车上的射手则在用炸弹、火箭和子弹“热烈问候”着每一个挡在前面的西班牙士兵和玛雅武士。
再加上麦哲伦的年纪此时也不小了,在过度疲劳之后,下半身偶尔有些疲软也是正常现象。
——从这里搜刮到的每一种财宝,都是能让欧洲上层社会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将军!将军!别再说什么醉话啦!敌人已经杀过来了!快逃吧!”
下一刻,他就一个箭步窜到屋外的一处坡地上,手搭凉棚朝着海面张望……结果更是让他如坠冰窖。
谁知那个先前一直不见首尾的敌人,却在此时冒了出来——伴随着一阵恶魔般的轰鸣,一辆没有挽马也能奔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