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压抑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极其粗重的呼吸,仿佛感情发肿发胀到一定程度,已经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呼吸,必须用异常的呼吸方式,才能将内心的感情宣泄出来。
突然,她脚上一热,他让那肿胀的感情如激流般喷溢了出来。
莉齐皱起眉毛,下意识想把脚往被子上蹭。就在这时,她脸颊上也一热——不是脚上的那种黏腻的热,而是更湿、更烫的热。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双眼,就见那双眼睛仍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亮得令人害怕,里面的金光似乎化作了极度亢奋的泪水。 p> “这傻瓜……”她昏昏沉沉地想,“怎么还哭了?我又没怪他……”
半睡半醒间,她伸出两条胳膊,勾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咕噜着说道:“睡吧,傻瓜……我只是想给你筹办婚礼,又没有筹办成功,犯不着高兴成这样呀!”
埃里克闭上微红的双眼,侧过头,紧紧地贴着她浓密蓬松的头发,吸了一口她的发香,躁动不安的情绪稍稍平定了一些。
极度的嫉妒和极度的恐慌之后,又迎来极度的惊喜。
他根本抑制不住眼里的热泪。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流泪的。
从波斯王国到新奥尔良,他始终以一种漠然而无所谓的态度,冷眼旁观自己跌宕的命运。
与莉齐结婚后,他虽然不再冷眼旁观,却变得猜忌多疑,胸腔内自始至终都燃烧着一簇阴郁的妒火。
在这种情况下,他几乎难以感受到纯粹的幸福,只能在妒忌的间隙体会一下狂喜的滋味。
要不是莉齐提起婚礼,他甚至都忘了在求婚成功的当晚,他曾沉浸在发狂一般的幸福中,给这婚纱缝上了最后一针。
这一晚,他再次感到了那种发狂般的幸福。
有那么一刻,他又听见了人性复活的声音,这一回不再仅仅是抽枝发芽,而是一刻不停地向上生长,似乎要贯穿过往的阴霾。
当枝叶刺破沉郁的阴霾时,他知道,厄运和苦难再也不会降临于他了。
也许,他这辈子都无法扑灭嫉妒之火,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拥有平静的内心,但他会试着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