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乾清宫产生的事。
范世杰以为此时薛蟠都已经被关进天牢了吧,见了贾宝玉还不使劲儿得瑟,一脸鄙夷道:“怎样,如今可知道俺不是好惹的了吧?趁现在给俺赔罪还来得及,如果主动趴下来舔俺的鞋子,俺却是可以考虑饶过。”
范世杰心想贾宝玉这厮应该已经知道薛家不利了的事吧,看他还敢在俺面前嚣张?
本以为贾宝玉从此肯定会忌惮自己,就算不向自己垂头,肯定见了自己也会绕着走。不想事到如今,贾宝玉居然还是那样一副倨傲的样子对着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始联合起胡珀二人对他冷嘲热讽。
“有的人认真是不见棺材不失落泪,死光临头了还不知,偏要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到薛家倒了,他其实心里不知怎么害怕呢,以为装出这样一副样子,俺就不知道了吗?俺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获咎俺的下场是什么。”
胡珀不知乾清宫刚刚产生的事,对范相对薛家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自然要亲近亲近范相家的公子了,当下立马附和范世杰道:“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竟然敢和范兄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对范世杰和胡珀这二人的丑态,贾宝玉心中失笑不已,也不睬他们,只是摇头笑着,收拾了一阵便出去了,他可没时间跟这两痴人浪费时间,他还要去梨香院看看宝姐姐呢,宝姐姐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知她再见自己时,又会是怎样一副脸色?
咦?这贾宝玉认真是不正常了吗?在得知薛家的下场之后,竟然还是这样一副样子看待自己。范世杰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好把贾宝玉当作是失心疯了。
贾宝玉已经走出门去老远了,可范世杰和胡珀依然不肯罢休,甚至追出去了几步,在贾宝玉身后年夜声嘲讽:“看来这人知道获咎俺的下场之后,吓得失心疯了。”
“那是,获咎范兄的下场可不就是这样”
二人正的起劲,刘阿斌却忽然一脸沮丧的回来了,他听见范世杰和胡珀讽刺贾宝玉的话,忙过来拉住胡珀,摇了摇手,叫他们不要再了。
胡珀惊讶的问道:“阿斌,是不是也失心疯了,我我的,不帮着一起也便罢了,还来拦我,莫非也失心疯了不成?”
范世杰也跟着道:“是,莫非是心太软,觉得贾宝玉太可怜了,不忍俺们他”
“哎呀,不是。”原来刘阿斌在保和殿当差,回来时已经听了乾清宫产生的事,回来听见范世杰和胡珀竟还豪不知情的数落贾宝玉,慌忙过来把他们拦住,附在他们耳边,将事情都了一遍。
范世杰和胡珀听了便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了。
想想刚刚自己二人还豪不知羞的去数落人家,却原来人家心里一直在鄙夷自己?不对,或许贾宝玉连鄙夷自己二人都是不屑的。
范世杰和胡珀脸上都如年夜姑娘似的,马上羞得通红。从背后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修长背影,范世杰、胡珀、刘阿斌突然对他有种怎么看也看不透的感觉,心中不由渐渐升起一股寒意。
此时王星也已当值回来,他也听了乾清宫之事,先前对贾宝玉惋惜的情绪一扫而空,心里暗叹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一路欣喜的回来,见到范世杰三人站在门前发楞,便问了一句:“见到贾宝玉了吗?”
不想这一问却如一颗按时炸弹一般,将范世杰三人轰了个外焦里嫩,忙忙进屋收拾了工具,仓促离宫回家去了。
留下王星在后面看着这三人狼狈而逃的模样,年夜是不解。
当一个人绝望、无助、甚至想以死来逃避的时候,有人却在这时给带来了温暖,带来了希望,并且最终帮脱离了困境,再面对他时,会是怎样?
梨香院中,一身白衣胜雪,衣袂飘飘,容华绝代的宝钗此时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是从也未有过的羞意。
此时,薛蟠已经被放回了家,宝钗也早已听了宝玉智断蜂蜜案的全部过程,她的脸儿有些发热,她的眼角儿是无法遮掩的笑意。
宝钗无可厚非是坚强的,如果薛家倒了,她面临的是没入官妓的下场,是不成以忍受的屈辱,一个可以为了保住清白而自尽的女子,这或许也是一种坚强。她有她的坚持,保得清清白白即是她的坚持!
不过宝钗此时却完全不这样想,她在为自己遇到绝境时第一件想到的是自尽,而不是尽力想体例力挽狂澜,感到羞愧不已。
宝钗自就比她的哥哥薛蟠要强的多,在年夜人们眼里,她肃静严厉贤淑,明理董事,是人人夸赞的好孩子,甚至比一般男子那也是不知强了几多倍的。
虽然宝钗心性平淡,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高傲的表示呢?她从在人人夸赞声中长年夜,虽然不容易看出来,可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她其实是无比高傲的。
习性高傲的宝钗虽然面上对人和和气气,似乎对谁都很好,可是在她的心底,其实是没有几多人让他看得起的。包含她的哥哥薛蟠,包含贾家的这些男主子们,甚至包含以前的贾宝玉,在她看来也不过只是浑浑噩噩,无所作为的无用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