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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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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京师里的躁动(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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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热,但更热的却是人心,原本不怎么引人关注的塞外之战,自打捷报到京之后,拢共才一夜的时间,满京师里便传扬开了,人人都在议论此事,宛若不就此事发表一下看法便是跟不上潮流似的,弄得熟人间相见都会不自觉地问上一句:“知道不?塞外又胜了。”那情形简直就跟寻常问人“吃了没?”一般,于是乎,塞外风云顷刻间成了朝野关注的焦点,至于越王李贞之勇名么,则已提到了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如此一来,有些人可就坐不住了,一片胜利的翻腾中,一股子暗潮开始在京师里涌动了起来。

    时间委实是一剂冲淡记忆的良药,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因受汉王李元昌谋逆所牵连而衰败下去的天香楼(也就是原先的京师第一酒楼万花楼)经历了一段惨淡的经营之后,渐渐又恢复了元气,并凭借着深厚的底蕴逐步又成了京师中排名最靠前的酒楼之一,虽比起其最鼎盛时期那等独霸京师的盛况来说,尚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可生意大佳却是不争之事实,这不,尽管天气热得够呛,可上天香楼来用膳的客人却依旧多得很,若是不提前交待的话,别说四楼的了算了,而身为吏部侍郎的李千赫恰巧就是主持选官之人。此时李千赫突然提起了此事,立马令苏勖心中为之一沉,只不过苏勖城府深,并未带到脸上来,只是笑着摇了摇手道:“延廷老弟过誉了,犬子年少轻狂,实难当老弟如此赞誉,尚需多磨砺些年月,为兄打算令其先出京游历一番再定行止。”

    苏勖的话虽说得客气,可内里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那就是告诉李千赫,别指望用苏煖的选官之事来胁迫自己,大不了这官不做了,也没啥不可以的,这话李千赫自是听得懂,不过也没点破,反倒笑了起来道:“慎行兄所言有理,此所谓玉不雕不成器也,然则,虚耗时光也不是个办法,慎行兄以为呢?”

    苏煖是苏勖的骄傲——因着身为魏王李泰之心腹谋士故,苏勖几乎没有自由的时间,可以说苏煖能成才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努力与勤奋之结果。身为父亲,苏勖对于自己这个长子是有着深深的愧疚之心的,可要他拿原则来补偿,却也是绝无可能之事,此时听李千赫如此说法,心中虽甚是气恼,可脸上却依旧是如春风般的笑容,淡淡地道:“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此诚至道也,某不敢违,且令小犬行之无妨。”

    “斯言大善!”李千赫哈哈大笑着鼓了下掌道:“慎行兄真挚人也,小弟叹服,然则,依小弟看来,两者并行不悖似乎更佳。”

    苏勖实不想就此事再多深谈,笑了笑,不再开口,可李千赫却宛若未察觉苏勖的态度一般,笑呵呵地道:“慎行兄恐有所不知罢,柳亭世侄已向吏部呈文,自愿出塞为官,其文中所言之‘男儿有志在四方,当以热血卫天下’,实令小弟叹服其鸿鹄之志矣!”

    李千赫此言一出,立时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砸在了苏勖的心头上,饶是苏勖再深沉,脸色也不禁变了变,默默地跪坐着,良久不发一言,老半会之后,这才摇了摇头道:“痴儿既有志如此,某心慰之,愿去便去好了。”

    见苏勖死活不肯松口,李千赫也甚是佩服其风骨,然则却没忘了自个儿此行的目的,一待苏勖感慨之言落定,立马笑着接口道:“塞外虽苦了些,然则正是大有可为之所在,建功立业非难事矣。”

    这话听起来倒是不假——塞外如今风云变幻,大唐扩张之势已是如同雪崩一般不可阻挡,而官吏又着实缺得紧,能到塞外混上一段,官衔随着大唐扩张之势而高升自是必然之事,可也得看人不是么?至少对于非越王一系的官员来说,去塞外就未必是个好选择,更何况是苏勖的儿子,没被李贞派去当炮灰就算是宽仁无度了,至于升官么,几乎是没有啥可能性,苏勖并非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也清楚李千赫既然敢如此说,那苏煖去西域之事只怕已是无可更改了,心中不由地一疼,但脸上还是很从容,浅笑一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某老矣,却也管不得那么许多了。”

    “慎行兄此言谬矣,兄正值当年,何来‘老’字一说。”李千赫见苏勖强自镇定的样子,便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笑着说了一句,也不待苏勖接口,立马转移了话题道:“某已接到安西大都护府之呈文,伊州刺史程葛将调任新设之明州(原疏勒国全境)刺史一职,如今伊州刺史已是出缺,不知慎行兄可有人要荐否?”

    李千赫此言一出,苏勖的心立马抽/动了一下,已然明了了李千赫的来意——所谓的‘有人要荐否’只是个托辞罢了,实际上,这就是越王一系开出来的合作条件!苏勖也属关陇贵族出身,秉承了关陇贵族一向的关中本位,然则,苏勖毕竟是个智者,眼光还是有的,倒也不局限于仅仅只盯着京师之地,在他看来,塞外诸般举措实施之后,必然会走向强盛,倘若不是李贞上位的话,那西域之地一准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故此,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他都不可能坐视李贞势力再进一步地扩张下去了,此番安西捷报一到京师,他便已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给安西下下绊子,为此,也已经和礼部侍郎叶凌彻夜达成了共识,双方势力决定在朝议时共同进退,然则,当李千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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