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
这一人。
这一马。
这一刀。
和这一琴,再加上这歌声和小溪谷外的萧杀之气,一下子勾勒出一副华丽丽的画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听到这里的慕容瑶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还好伏允和奥索巴等众人都沉浸在杨暕的歌声之中,没有发现她落泪时的面容,这才让她暗自庆幸不已,心里便有点恨上了杨暕,这个让她哭的男人。
因为长这么大她还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
而听到这里的伏允眉头更加紧缩,眉宇间的忧色更浓了。因为这一首歌,他更加看不起杨暕的为人了。要说之前他觉得杨暕是一个为了权力,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的话。现在听到杨暕的歌声,又想到杨暕甘愿淡泊名利,行侠仗义的想法,他就更加不敢确定杨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因为他不敢想象一个对权力痴迷,一个为了权力可以连杀数十员中层将领,只为了军权的皇子,当他在争权夺利的时候又表现出厌倦战争,以及对权力的不屑时,想要过平淡生活的想法这样的姿态时。
这样复杂的人,到底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因此,他认定眼前的杨暕这么做,要不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而刻意为之,想迷糊他的话,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一个让他感到可怕的敌人。
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大奸似忠,他举得这个词形容现在的杨暕,是再恰当不过了。
现在的杨暕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大奸似忠的人。
铮!
琴音落地,歌声停歇。刚低头的抚琴的杨暕抬起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马上的伏允。
而这最后的一声琴音打断了伏允的思绪,被拉回思绪的他看到杨暕正在注视自己,就骑马向前又走了三百步,距离杨暕只有三百步的距离时才停住,朗声问道,“你放抚琴之人可是太子殿下?”
“阁下是?”杨暕起身,拔出战刀很没品的扛在肩上似笑非笑的问道。伏允清楚杨暕肯定已经认出了自己,可是他现在这样问,明显是在侮辱自己,心中顿时大怒,可一想到这可能是杨暕对自己的试探,就忍住了愤怒之情,讥讽的说道,“本汗早就听说太子杨暕攻于书画,精于琴技,今天才发现这句话所言不虚,太子确实要比醉红楼的技师们演奏的好数十倍。”
伏允将杨暕跟妓-院里的技师做比较,将杨暕跟妓-院里的技师相提并论,是在刻意贬低杨暕身份,这对贵为皇族子弟杨暕的莫大的讽刺。
“阁下刚才的表现也很不错,要比醉红楼的食客们更懂得欣赏。”杨暕同样讥讽道,将伏允跟去醉红楼嫖-妓的嫖-客们做比较,其意不言而喻。
两人争锋相对,一点都不退让。
其实每个男人的血管里无不涌动着对这天下的渴望啊。与兄弟们一起,跟着一个明主取得天下,这个念头驱使多少年轻人踏上战场,永远不能回到故乡。
而在杨暕和伏允身边,就是因为凝固了这样一群人,他们才会有这样的傲气,才会敢于俯视天下苍生,才会在两强相遇时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本汗有一事不明白,可否请教太子?”伏允没有继续更杨暕针尖对麦芒的相互嘲讽,而是问出了一个一直藏在心里,让憋了一个冬天的问题,“武威一战,当时要是慕容晟不顾大军的伤亡,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攻城,太子以为你自己还能守得住武威城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没营养,可是作为吐谷浑的大汗,他总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一只绵羊被放出了羊圈,他就变成了咆哮的雄狮,怒吼着奔向了武威,只用十多万残兵就打败了在吐谷浑被称为吐谷浑最强之刃的慕容晟和有吐谷浑妖狐之称的慕容秦呢?
“可是他没有这名做,刚开始他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城,可经过那峡谷一战,他的锐气就没了。”杨暕淡淡的说道。
“殿下还没有回答本汗的问题呢!”伏允执着的说道。
“你真想听?”杨暕很认真的问道。
这时他已经将战刀佩在腰间,翻身上了战马,跟伏允四目相对。
“对。”伏允回答。
见杨暕上了马背,奥索巴和慕容瑶以及仙头王等也骑马走到了伏允身侧。
杨暕看着伏允说道,“慕容晟攻打武威城,当时孤要是败在他的手里,孤一点都不会在意,因为孤相信最后的胜利者是孤,而不是慕容晟。可慕容晟不这么想,他想的必须要攻下武威城,必须要打败孤。他才是他失败的原因,他太在乎胜败而忘记了一场残胜和一场有目的的溃败之间的真正意义。”
伏允不说话了。
因为他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