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将军。”
水贼们大吃一惊,七手八脚上前欲救周仓时,黑暗中再次响起一声刺耳的破空声,又有四枝普通的狼牙箭同时射至,无情地射穿了五名水贼的躯体,其中一箭更是连续射穿了两名水贼的咽喉,一箭两命。
“不要管我~~”周仓挣扎着坐起身来,厉声大吼道,“快结果了吕布,快!”
一名水贼扬刀欲砍,一枝沉重的铁枪早已经破空射至,冰冷地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都带得飞了出去,远远地钉在了倒扣水中、尚未沉没的渡船船底上,尚没咽气的水贼呜咽一声,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手中的钢刀噗嗵一声滑落在水里。
“咳咳~~”
吕布剧烈地咳嗽两声,终于苏醒过来,甫一睁眼(在刚才被周仓蹂躏之时,缠于头上的纱布已经散去),朦朦胧胧中只见一柄寒晃晃的钢刀正照着自己的颈项砍落下来,吕布心胆俱裂,急欲闪避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如山,居然难以动弹分毫。
“锵!”
吕布自忖必死之时,一截铁枪横空杀出,堪堪架住了砍落的钢刀,激溅四射的火星中,吕布耳畔响起了张辽清朗的大喝声:“将军,张辽来也~~”
……
并州大营前。
马跃、贾诩在数百铁骑的护卫下遥遥观战。
“报~~许褚将军已经攻破外营。”
“报~~典韦已经踹破主营。”
“报~~句突将军已经抢压野牛渡口,夺得渡船一艘。”
“报~~并州军已经瓦解,我军正在肃清残敌。”
“报~~周仓将军拦江截击,已经生擒并州军主将吕布。”
“好!”马跃忍不住击节奋然道,“此战若胜,周仓当立头功!”
贾诩亦微笑道:“诩~~恭喜主公。”
“哈哈。”
马跃笑声未已,前方又有快马疾驰而来,凄厉地高喊道:“水贼队遭遇河水对岸并州援军袭击、伤亡殆尽,敌军主将吕布也被救走!”
马跃脸色一变,急道:“周仓呢?”
“周仓将军身披数箭,落水身亡。”
“什么!”马跃大吃一惊,失声道,“身披数箭,落水身亡?”
“呃~~”
贾诩也惊呃一声,一口气没缓过气来差点活活给呛死。
……
次曰黎明。
河水东岸,吕布大帐。
吕布虚弱地睁开双眼,望着张辽感慨道:“文远,这次若非你率人拼死相救,本将军险些丧命于贼手矣。”
张辽抱拳作揖,肃容道:“替将军效劳乃在下份内事耳。”
“嗯。”吕布点了点头,肃容道,“文远,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本将军帐前亲卫队长。”
“嗯?”张辽愕然抬头,迎上吕布激赏的目光时,张辽才锵然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领命。”
……
河水西岸,野牛渡口。
马跃瞪着血红的眸子厉声喝问句突:“怎么,还没有找到?”
句突不敢正视马跃凶狠的眼神,黯然摇了摇头。
“找,继续找!”马跃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到周仓的遗体,本将军绝不罢休,传令,所有会泅水的将士全部下水,不会水的就沿河岸往下游寻找,直到找着周仓的遗体为止,快去~~”
“遵命。”
句突凛然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目送句突策马疾驰而去,马跃霍然转身望着浩瀚的河水水面,乌黑的眸子一片深沉,周仓,老子知道你还活着,你小子没这么容易死,你一定还活着!
“咳~~”贾诩干咳一声,低声说道,“主公,既然现在已经击破了吕布的并州铁骑,便不应该再在野牛渡继续逗留了,现在应该火速回师美稷,准备迎击另外三路大军,迟恐美稷有失、则大势不妙。”
凭心而论,贾诩很不愿这个时候和马跃说这些,可他可身为军师,不能不开这个口。
“住口!”马跃勃然大怒道,“本将军曾对天盟誓,绝不抛下任何一名弟兄!在没有找到周仓下落之前,本将军绝不离开野牛渡半步。”
马跃的反应早在贾诩预料之中,可贾诩不能不尽他军师的职责,继续劝道:“如果大军在野牛渡逗留不归,美稷一旦有失,则十数万妇孺恐将不保,请主公以大局为重,且不可因为周仓一人而贻误大局啊。”
贾诩话音方落,聚集在马跃周围的数千汉军将士皆怒目以对!在这些头脑简单的士兵看来,劝说主公放弃生死与共的弟兄简直不可饶恕,如果不是看在马跃平素极为敬重贾诩的份上,这些大兵头只怕早就一拥而上将贾诩乱拳揍死了。
马跃霍然转过身来,迎向数千将士愤怒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本将军再说一遍,就算是死,也绝不抛弃任何一名弟兄,在没有找到周仓之前绝不离开野牛渡半步,就算因此赔上美稷城里的十几万妇孺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