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跑出来当野小子。你娘不担心,你娘不管你呀?”
少年反口骂道:“你爸妈才生了个祸害呢!”
陈江河说道:“我爸妈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爸妈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知道吧?我生下来就没有人要的,直接扔到大雪地,没有人管。”
陈江河举起拨浪鼓,接着说道:“多亏了它,把爷爷我救了。”
少年嘟囔着说道:“难怪你当个宝贝似的。”
少年把手伸向陈江河。
陈江河把拨浪鼓递给少年。
少年仔细看着拨浪鼓手柄上刻着的字,念道:“鸡毛。”
陈江河“嗯”了一声。
少年问道:“谁呀?”
陈江河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口,骄傲地说道:“爷爷我!”
少年发出了鹅叫一般的笑声。
陈江河夺回拨浪鼓,作势要打。
少年连忙说道:“别,别,别,特好听,特好听。”
陈江河说道:“鸡毛是小名,我的大名叫陈江河。耳东陈,江水的江,河水……”
看着少年一脸懵逼的样子,陈江河问道:“你是不是不识字?”
少年说道:“你脑子瓦特了?我认识‘鸡毛’,你说我认不认识字?”
陈江河说道:“你教我熬糖,我教你生意经,怎么样?”
少年吃惊地打量着陈江河,有点不太相信:“敲糖的生意经可多了去了,你也会?”
陈江河一笑,说道:“我从懂事起就跟着大人鸡毛换糖了。你懂什么叫‘开四门’?懂什么叫‘出六进四’?如果这些都不懂,这辈子做生意你肯定做不大。”
少年相信了陈江河,迟疑了一会,羞涩地说道:“我叫你一声哥,你就教教我吧。”
陈江河说道:“这是咱义乌挑货郎的规矩,当赚到一百时,六十要花给别人,比方为自己出过力帮过忙的朋友,还有那些左邻右舍,剩下的四十才是自己的,这叫‘出六进四’。”
少年聚精会神地听着,又问道:“开四门呢?”
陈江河将陈金水教给他的生意经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义乌敲糖生意有不少规矩。比如‘开四门’,就是货郎到一个新地方要广交朋友,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