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蹲在他跟前:“累了?”
柳弦安哼唧了一声:“饿了。”
梁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你那新的世界也同样不管饭?”
带着桂花气息的甜香飘散出来,柳弦安伸手去够,梁戍却往后一闪:“此时在你眼前这个世界,和在你脑中那个世界,选哪个?”
柳弦安吸了吸鼻子:“眼前这个。”
梁戍将油纸包递给他:“看来也没到拉不回来的份上。”
柳弦安未与他辩解,只捧着糖糕大口大口地吃。梁戍坐在旁边,手里颠着一块石头,颠了一会儿,却又丢回脚下:“算了。”
柳弦安扭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梁戍道:“本想让你看个好玩的,但四万八千岁的睡仙,什么稀罕没瞧过,所以算了。”
柳弦安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也可以看看。”
“看完了,就留在这个世界中?”
“……可这并不受我控制。”
梁戍点点头,也未再勉强,他从地上捡起一片薄石,闭眼虚瞄了一下,便脱手扔向远处一片水洼。月光下溅起的水花也是漂亮的银白色,而随着石片一路飞漂,两侧草丛中的萤火虫也被依次惊起,飞舞如片片碎火,绵延成一片虚化的幻影。
柳弦安看得入了神,此时胃里有了东西,又被微凉的风吹着,清新高爽,确实比躺在床上舒服了许多。
“休息够了吗?”梁戍又打出一串水漂,“够了就继续往山上走。”
“还要走?”柳弦安全身都写满拒绝,“不去。”
梁戍拎起他的后衣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把人带上了路。
柳弦安叫苦:“走不了。”
梁戍不为所动:“脑子里装不了,你不也一样不肯停?”
柳弦安扯着一根树藤:“那是天道不让我停。”
“巧了。”梁戍道,“现在是本王不让你停。”
话不能这么说!柳弦安还想辩解一下天道与人道的区别,但已经气喘吁吁得实在没有余力去思考了,梁戍人高腿长,一步能顶弱不禁风的柳二公子两步,拐过两个山弯,就去了他半条命,于是又耍赖抱了一阵树,就这么走走停停,总算在天将拂晓前抵达了最险峰处。
柳弦安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