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他之外,现场其余人却一个比一个淡定。柳弦安本人坐是坐了,但也只是坐了,无非是换个地方继续修自己的九层白塔。而弟子们见二公子坐到了看诊大夫的位置上,也只认为他八成是躺累了,想坐会儿,坐就坐吧,反正二庄主不在,椅子空着也是空着。
于是还是各忙各。
柳弦安单手撑着脑袋,半闭起眼睛,在炎炎烈日的烘烤下,听着山道上若有似无的风声。
“喂!”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突然有人问,“你是不是白鹤山庄的大夫?我方才听到他们叫你公子。”
柳弦安睁开眼睛,见问话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生得深邃锋利,一身蓝衣,头发里也编着同色的装饰,腰间佩一把宝石匕首,打扮精致华贵,却不似中原人,倒像个异族富户的任性少爷。
柳弦安并没有介意他的失礼,点头道:“我是大夫。”
“我小叔叔受了伤,走不动路,就在前头不远处。”少年继续说,“你能去帮他看看吗?”
“怎么伤的?”
“摔伤。”
柳弦安从旁边拎起一个药箱:“可以,走吧。”
少年可能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稍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赶忙追上去,与他肩并肩一同走,又笑嘻嘻地问:“大夫,你医术应该不错吧?”
“嗯。”
“那就行,哎,我叫云悠,白云的云,悠然的悠。”
说是前头不远处,实则走了大半天,还不是官道,越走越荒僻,野草丛生的。
柳弦安纳闷:“病人是——”
话未说完,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就明晃晃搭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一道细小血痕。
……
而与此同时,另一支队伍也抵达了山的另一侧。
“主子。”程素月差人将茶棚洒扫干净,“咱们在这休息一阵吧。”
高林把马匹与队伍规整好,回来之后纳闷地问:“怎么来往的行人与商队,人人身上都飘着一股子清凉药膏的味道,这山里是有什么厉害的蛇虫鼠疫要驱赶吗?”
“那倒没有。”茶棚老板娘听到之后,笑着解释,“药膏是清凉降暑用的,我这也有两盒,客人若是需要,尽管拿去用。白鹤山庄的弟子现在正在山上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