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压得很轻,但柳弦安的耳力是极好的,所以依旧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窗外。
梁戍将糖糕从程素月手中接过来,示意她回去休息,自己则是推开木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没多久。”见到骁王殿下,柳弦安立刻就又想起了瀑布沐浴之事,于是他选择继续低头和杜荆对视,在一片血呼刺啦里,心轰轰如高天飞扬。
梁戍并不知道三千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叫他:“把手洗干净,先出来吃点东西。”
柳弦安用镊子夹起一条蛊虫:“不吃,我还没有忙完,也不饿,王爷去分给别人吧。”
梁戍不悦:“不是你自己要的糖糕?快些。”
说完便出了门。过了片刻,柳弦安果然跟了出来,两人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梁戍将糖糕递给他,自己解下腰间的酒囊。
柳弦安用竹签扎起一块,咬了一口,甜甜的桂花蜜就淌了出来,同白鹤山庄的厨子做的不一样,但一样好吃。这几天的夏夜已经不冷了,吹着凉丝丝的风,吃着温热的点心,挺舒服。
梁戍拧开酒囊。
柳弦安的鼻子也很好用,他问:“是西风吟吗?”
梁戍意外:“你还懂酒?”
柳弦安说:“经常喝。”
不是醉饮,而是小酌,喝到半梦半醒时是最妙的,闭眼便能登上万重宫阙,与仙人一道摘星揽月。
梁戍将酒囊递给他。
柳弦安尝了一小口,呛喉而辛辣,真如西北的风一样来势汹汹,打得人睁不开眼睛,但在辣劲过去之后,却又有一股绵绵久久的甜。
“是好酒。”他将酒囊还回去,继续吃自己的糖糕,又想起来问,“那个叫卢寿的师爷,王爷查的怎么样了,他也是白福教的人吗?”
“不是。”梁戍道,“不必再管他,石瀚海已经查明,他就是个缺心眼的傻子。”
至于杜荆的弟子,也没能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并非他们不想供,而是虽然拼了命地想供,但实在对内|幕知之甚少,半天也只能说出杜荆深得白福教的教主信赖,所以才会被派往赤霞城中放蛊,倘若这次事情顺利,便会照猫画虎,在其余城镇也如法炮制。
“这就是邪|教的目的吗?”柳弦安问,“先令天下大乱,自己再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