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比斗,崆峒派其实并未积极参与,但想了一想,空闻也不愿节外生枝,仍然说道:“……崆峒、华山、昆仑、峨嵋六派高手,均自败于贵教之手,我等自会按照先前约定,就此退下光明顶去,往后也再不轻犯。不知,殷堂主可否网开一面,放过灭绝师太?”
广场一阵寂静。
殷扬怒意勃发,全身的浩然正气,嗖嗖的直往外冒,气场如日当中,风头无俩!
空闻虽对殷扬赤|裸裸的罪责推脱行为而皱了皱眉,可仍不敢再多枝节,口宣佛号,客客气气的问道:“阿弥陀佛!成昆是否便是圆真,这些姑且不论。殷堂主所说的魔教恶事皆为其人策划之言,亦可见仁见智。老衲有一个问题,却想要请教殷堂主……这个浑元霹雳手成昆,如此处心积虑,挑唆你我双方,到底又是为了何种缘故呐?”
“你们想必知道,成昆的目标是什么?他这么做的‘缘故’是什么?你们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她娘的蒙人朝廷要的是什么了吧?!”
只见他越奔越快,如风似火,雷霆轰闪,没有半点停顿。似乎四下里皆有其人身影出没,偶尔迫近身去,凑前一爪,招术未老,便已安然避开。这一回接着一回的攻守异势,灭绝师太全神贯注,竟无能力抓住哪怕一次的反击之机,若非她的倚天剑剑气锐利,难以抗衡,使殷扬不敢过份紧逼,恐怕早就攻入圈内。
原本认定,他会趁此良机恃才放旷,奚落正道六派的众人,都未想到关键时刻,此人这般大气,连话都不说半句,就主动放开灭绝,向那正派一方示好。紧接着,更是大出诸人所料的朝向空闻、宋远桥,以及身边的灭绝,逐一拱手,又转过脸,正对空闻,语气淡淡言道:
随着殷扬速度的猛烈飙升,相距较近、视觉角度相应狭窄的她,逐渐看不清殷扬的出招趋势。那种肉眼难辨、宛如轻烟的身形变幻,根本无迹可寻。暗骂一句变态,灭绝自问功力绝不比这殷扬为差,又占着宝剑锋利的便宜,可怎么就打不过面前的这个殷扬呢?
呼吁完毕,已经第一个提剑跃出。而峨嵋派的一群男女弟子,纷纷响应涌上,各执兵刃,占住八面方位,将那个指夹倚天,剑点灭绝的危险白衣男子给密密麻麻、结结实实的团团围住。
殷扬暗中呼出一口长气,倚天剑的威力他从来没有小觑。自己白虹剑的锋利度够,可作为足以缠绕手臂的刺客型软剑来说,在质地上却要远逊于倚天。而那柄外观华丽的紫薇魔剑,则和青冥剑一起送给了杨音,凑成一套古墓系列的“紫青双剑”……
“敢问大师,何为正邪?本座方才早已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尔等这数十年来,所看到的、听到的那些个所谓‘魔教恶事’,不过是有心人在暗中挑拨离间罢了,空闻大师,难道你到现在还未领悟么?”
方才短短的几招相搏,她虽不愿承认失策,可对殷扬表现出来的夸张战斗力却已是非常买账,不得不说声服气。此时此刻,头脑清醒明智的灭绝,一改之前方针,立即转攻为守,选择用倚天的锋利优势对敌,一时倒也像只奋勇自卫的难缠刺猬,令得殷扬难以靠近。
殷扬将正派诸人的神态变化,一一收入眼底,终将谜底揭开:“诸位还用多想什么?那得益之人,不正是当今的蒙人朝廷!”
双方闹成这样,少林方丈空闻禅师,身居六大派推举出来的发号施令之人,这时也得出来说句话了:“殷施主,我少林、武当、崆……”
“将我中原的武林人士,陷入你争我夺、永无休止的混乱僵局之中,以便元人酷吏别无责扰的继续剥削那些善良的百姓和穷困的贫民!”
殷扬不等众人回神,连珠炮似的屡屡轰炸:“这些年来,那位圆真大师自愿充当元朝走狗,替那蒙古人卖命,不但以大恶之事,造成其徒谢逊,也就是本教金毛狮王连番做下血案,他本人更是在暗中杀人如麻,助纣为虐,并且阴险计划,使我中原武人相互仇视,分为什么正道两派,彼此攻歼,最好死在一块儿……这些肮脏、卑鄙的所作所为,全部是为了达成他那主子的险恶愿望——”
足不点地,好似凌空飞行一般的殷扬,白衣破空,瞬间舞出抹抹残影,专注的盯住灭绝围攻不休。下一刻,居然一反常态,不顾对方倚天剑的防御范围已被自己压缩得愈加渺小,忽而毫无征兆的一个滑步侧移,在闪开对方剑锋的同时,真身蓦然出现在灭绝身侧,兜头一爪,便要卸下对头肩膀。
“便是将我兢兢业业,始终斗争在抗蒙第一线上的勇士们毁于一旦!”
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强势代言人的殷扬,反应干脆的有些惊人。空闻的话才刚说完,他便双手一撤,很自觉的收剑回袖,并任那灭绝夺回倚天剑的行使主权,整个动作未有一丝一毫故意拖延、坐地起价的意思。
明教一方,原本还嚷嚷着灭绝以大欺小,以神兵对付空手,颇有作弊嫌疑,并且拥有一把重约四十余斤,青光闪烁,背厚刃薄,刃锋上刻有古朴花纹宝刀的周颠,已欲将自己的“青焰刀”借予殷扬暂用,可此刻他也早已看得呆掉,嘴边只是无意识的连连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