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就连自己早已腐朽的心脏,都快要立刻爆炸!
杨逍见他失态狂笑,微微摇头叹息:“你先答我,你一个少林派的二代弟子,又怎能偷入这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又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
可那种掌控一切,面对胜利来临的偌大兴奋感和充实满足感,足以将人类原有的冷静、理智统统抛之脑后,确非局外人所能轻易理解……
刹那之间,厅堂上寂静无声。
原来,刚才韦一笑被这圆真一指点中,虽然因为没有防御而受伤严重,但他内力修为毕竟高过旁人一等,并非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装作瘫倒晕去,好等到这圆真得意洋洋、绝不防备之时,再来暴起袭击。
杨逍踉跄退后,看清来人是位光头老者,哑声哼道:“你这弹指功夫乃是出自少林派的手法,可是这什么‘幻阴指’的内劲,哼哼,少林寺里却还没有这门阴毒的功夫。你这和尚,究竟是何人?”
再瞧不远处的冷谦,正在向一个身穿灰色布袍之人拍出一掌。那人回手一格,冷谦闷“哼”一声,声音中明显微带痛楚。
耳中,听见那个灰袍人,寒声说道:“光明左使果然名不虚传,连中我两记‘幻阴指’指气,居然还能屹立不倒?”
而明教经营总坛光明顶的岁月,远在数百年上。凭借危崖天险,实有金城阳池之固。岂知目下祸起于内,猝不及防,竟尔一败涂地。心中忽地想起了“论语”中孔子说的几句话来:“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殷扬见这圆真仿佛心理失常,状态极度狂乱,本想趁机出手、除此大敌。可再一想到,有些事情总要借他之口道出,可信度才会升至最大,于是强自忍耐下来。
杨逍一生之中,不知见过多少阵仗。
杨韦面色惨白,五散气若游丝,圆真脸泛冷笑,殷扬目光闪烁。
虽然,当前这一下变起仓促,却也来得及让他朝旁一瞥,即见方才对敌的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四人,各已倒地不起。
杨逍见这浑人,被人制住,终肯消停些了,不由苦笑着道:“我何德何能,能够当上教主?我们大家都错了……诶~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的明尊教主。”
杨逍等人暗自心焦,可这运气引功之事,实在半分勉强不得,越是心浮气躁,越是容易大出岔子。这些人个个都是内家高手,这中间的道理如何不省?
他的对面,明教七人众听了这番话后,俱都大感惊惧。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自己送命不打紧,只怕这传了三十三代的悠久明教,便要亡在这个少林毒僧的手下。
“明教当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今日的覆灭之祸?以今日之事而论,若不是正巧碰见你们几个正在互拼掌力,内讧激斗,贫僧便算悄悄地潜上光明顶来,也只得小心翼翼的逐个儿击破,又焉能一击成功?哈哈,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就连老天爷都要暗助老僧,你这当年威风赫赫、恃强凌弱的邪教、恶教,又怎会不灭、怎能不灭??阳顶天!我只恨你死的太早——”
这一掌击,他已逼出全身的残存劲力,为了挽救明教浩劫,确是存有与敌同归于尽的意图。圆真虽然厉害,但他青翼蝠王也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岂同小可?
杨逍看得心中大急,只见冷谦右足踢出,却被那人抢上一步,反指戳于臂上。冷谦身子一晃,委顿着向后载到。杨逍惊怒交集,拼起全身残余内力,右肘一个冲锤,往那灰袍人的胸口撞去。
对他原还有些忌惮的圆真见状,眼底顿时一喜,胸臆间的喜悦终是澎湃而出,哈哈大笑道:“呵哈哈哈……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得明教七大高手卧倒在地,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哈哈哈哈……”
旁人看起觉着奇怪,甚至非常不能理解,认为这种紧要时刻,总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使得反派自误,最终被小宇宙爆发并爆种子的正道义士,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莫名击倒……
杨逍、彭莹玉、周颠等,面临身死教灭的大祸,俱已震在当场。听他这一番话,回想过去二十年来的种种往事,均自后悔不已,心里想着:这老和尚的话,倒也说的不错。
灰袍人阴声一笑,左指弹出,正中杨逍肘底的“小海穴”上。这先后两指的阴劲叠加起来,杨逍登感全身彻骨酸麻,再难移动半步。
本来七人这边人多,占了数量便宜,可五散人功力较浅,中了一下幻阴指后劲气全失,而内功深湛的杨逍和韦一笑均已连中两指。即便杨逍已然进至超流境界,目下也是别无他法。
略一凝神,杨逍便想拔步上前,右掌扬起,刚要挥出,忽然全身剧烈冷战不止。掌上的劲力,待落下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冷谦已与那人互拆二十余招,彼此差距过大,难以抵敌下早有不支。
眼看明教覆灭在际,几十年来的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