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想在现今局势未清的时候擅自动手,总是不太划算。深明枪打出头鸟的殷扬,并没有小瞧现在已是大大腐败了的蒙古军队,瘦死的骆驼毕竟仍比马大,朱重八虽能首创以南胜北的千古霸业,他确不想轻易的以身犯险。
询问完殷离,江南四玉与番僧斯巴达的结怨过程,已知其侥幸盗得一瓶唐记新晋研制成功的悲酥清风的殷扬,从仍然昏迷不醒的斯巴达怀里,掏出一个外观古朴的翠绿色小瓶,倒不敢随便打开乱闻,而是径自放在自己怀中。
斯巴达的脸皮既肥且厚,对殷立的嘲笑全不放在心上,继续恬不知耻的无视接道:“这位……公子,可是觉得小僧的功夫不差?公子如果看得起小僧,小僧愿将师门心法默写下来赠与公子品鉴。”
殷立站在姐姐身旁,看着大哥审讯,当听到“小僧”二字,再看这和尚油肉满身的夸张体型,忍不住轻笑一声。
七王爷?不是汝阳王?
像他们这样专修过横练外功的人物,一身筋骨皮肉最为坚韧,但当被人破功以后,却又相对身受重创,变得比普通人还要虚弱。就在一柱香前,他先后用点穴刺血、震击丹田的手法,才得以暂时废除此人的一身硬功,不想他精神竟不稍弱,倒让他高看几分。
在他想来,天鹰教的蒸蒸日上,恐怕已经引起了大都某些高位者们的注意。故而,才派出亲信手下,暗自潜入到天鹰山附近打探相关消息。人无远虑,必有一失,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沉吟片刻,他现下只想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悲酥清风的秘密。
殷扬闻言,只是笑了一笑。其实以他如今的身手,又哪会怕什么蒙古国师?再者,原著里边也未提到过这个人物,想必不过了了……别说是“银衣、铁衣”,便是“金轮法王”他都不怕!
“大哥,这恶僧说话,你可别轻易相信。”殷离一路上虽是追击围剿的一方,但也多次受到此僧的狡诈相骗,此时听他有拿元朝国师挡箭扯皮的意思,立刻在一旁不忿插嘴。
是以,就目前而言,称霸南部的天鹰教也许仍还不是什么明面上的造反势力,但像周子旺这种称王大头级的草莽人物,却是深感背后强援支持,一向倚仗多矣。这也是殷扬早先对殷氏父子提出的几条抗蒙建议之一。
行暴力事前的累积不休,才是他的性格取向……
不知为何,落在这个人手里,斯巴达总有种难言的不安全感。深觉危险的他一直老老实实答话,不敢显出平日里的分毫狡诈,皆是顾忌此人所至。这时候为求活命,倒舍得爽气许愿。
见仍未能牵引此子,斯巴达人在敌手,身不由己,只好乖乖答道:“小僧练得是伏虎掷象功。”
殷扬的眼中闪过诧异,他没有料到这个和尚即便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可仍凶悍得紧。若是旁人被他这般击打,一条性命当已去了九成,哪还有什么反击的力量?
元朝暴虐,天下皆反。百年来,躁动从无一刻停止。
“那么,斯巴达大师……”
殷扬仍旧笑着发问,可脚下反却力度渐重。
殷扬静静地听着殷离的叙述,心知此事多半是因机缘巧合所至。这个名叫斯巴达的光头高手,此次江南一行的本意,未必仅为了盗窃秘药那般简单,反倒有意图搜取情报的可能。
斯巴达听他语气渐变凛然,已是暗道不好,也不管自己听到龙象般若功时的震惊,只怕此人猛施辣手,不禁慌忙叫道:
只见殷扬有些喟叹地微笑一声,轻轻言道:
这和殷扬的意见,以及殷天正想卖个人情给袁州彭莹玉的意愿……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趟尸在地的斯巴达,略一犹豫,当见到殷扬目中一闪而逝的狞色时,血迹满布的肥脸上一阵变化,终于重重的吐出口气,嘶哑道:“你可听过我密宗的铁衣法王?”
殷扬心中一动,不答反问:“你练的又是什么功夫?”
殷扬一怔,反问:“你是指当朝国师?呵呵,听说你一直以国师弟子自居?”
看了看殷扬,斯巴达合了合自己说几句话后,愈加生疼的干涩下巴,嘶了口冷气,有些囫囵的问道:“公子所问黑教,可是七王爷府下的血刀门?”
殷扬见彼此的交流有所进展,便不再继续折磨对方,笑着又问:“请问你是谁的手下?”
“公、公子且慢!您若应允饶吾一命,小僧这就告知你一个天大秘密!”
唐三,自然是指唐家老三唐记,那个暗器水准中下,制器技术高超的用毒奇才。
使劲几巴掌,扇醒由于先前废功而显得孱弱不堪的肥胖巨僧,殷扬一脚踩住此僧肥厚的肩膀,垂着头问:“你叫斯巴达?”
斯巴达道出师父的名头,原想凭借师父的身份地位,名气武功,会让这位在他眼中实属绝世高手的青年人物有所忌惮,哪里想到年轻人毫不在乎,仅是哂笑而过,倒是有些惊疑不定,猜不准对头的来路。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可面前这个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