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瞧现在的情形,似乎真有点“恶虎狩伏深涧前!”的苗头!
目下,又花了三年时光,融炼原版《九阳神功》的他,早已跻身于一流高手的佼佼者间。如今,真气浮动,尽现再进一步的征兆,怎能不让他又惊又喜?
又再往下,前行二百余级,水声已从刚开始的振耳欲聋,到现在的点滴全无。前面微光透入,殷扬略微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发现阶下所在,竟是一个宽阔敞亮的古老石室。
这座圆形的石室内,光亮是从右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不似天光。
殷扬面对这一幸福的烦恼,略一长考,终是打算将之送人。至于人选……当然是那位,有条件跟他玩出“双剑合璧”好戏的神秘美眉了!以此作为敲门砖石,想必,也能为自己增加点额外的砝码罢?
此行,既没有联络白虎坛的高山王,亦没有通知过横行云贵的金蛇坛部下,只是宛如习惯一般,独自旅行,游往经流无量山旁,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的沧澜江畔。
没过多久,就已找着了那处距离江面十来丈高的隐蔽洞穴。直入进去,发现乃是一个仅可容身的钟灵洞穴。内行几步,则见到眼前,正列有一条大约一百多级的曲折石阶。转过三个弯,身后的轰隆水声已然听闻不清。
殷扬虽然早知此景,但当他真的看到那块约有铜盆大小,镶嵌于石壁之上的平滑水晶,仍是免不了大吃一惊。待看到右侧窗外,不时有货真价实的大虾、和五彩斑斓的鲤鱼游过,又不由的觉得逍遥派果真变态!
隐隐感觉到,自己已把九阳真经修至小成的殷扬,仰天一笑,收剑一跃,竟然就这么,直接的从乐山大佛的头顶蹦极而下。雪白的衣襟,被下降时的狂风吹得猎猎翻飞,头下脚上、猛坠而下的殷扬,却自半点不觉。
这一声长啸,不似武当山那夜的激进威猛,却恍如清风拂面,月照大江。虽然清越柔和,有节有制,但却声透江山,好似无处不在。将佛下、山侧、江上的活物,惊得耳膜阵痛,尤不信此乃人力所为。
六、七年前,境界尚在三流顶峰的殷扬,曾在武当山上突破过一次,并且,同时发出自己人生中第一回龙吟虎啸。后来,在桃花岛上苦修三年,虽以当初的三阳一气功为基,将自身的功力提升至大约一流的水准,却也从未发生过如此情况。
不几日,亵佛得宝、继续南下的殷扬,并没有独上峨嵋,搞明白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出现几率也愈加频繁的峨嵋派的真实用意,而是选择直接横穿蜀地,来到了风情如画的天南大理。
殷扬尤似不信的看了眼自己洁白如昔的修长指掌,口中喃喃出声道:
有些无语地贴着稀罕的巨大水晶,瞅外瞧去,但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根据殷扬推测,这片水光以外,或许便是无量剑湖的玉瀑水底了。
又想到,若再加上独孤的紫薇,两者倒可组成一对……
这也跟他,一直反感于手持佩剑之类的累赘概念有关。他觉得出门在外,还要拿着一条硬邦邦的连体鞘剑,实在是件大为繁琐、大煞风景的事情。
体内,已近小成的九阳功力,随之运转起来。登高远望的殷扬,只觉周身毛孔张开,真气趋行渐进,轮回游转在诸大阳脉当中。蓦地,丹田突兀一跳,一阵粗大温暖的热流,便自小腹悠然升起,与那游转于阳脉之间的火热真气合为一处。
殷扬瞧见这等情形,遥忆了一番,当年那位女子的伤心幽居往事,却也感叹于此女的自恋心态。就这一间石室当中,竟就布置了不下三十余面镜子,实在是臭美的可以了。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殷扬才把那缕长气呼散用尽。行功完毕,收束调息,将体内的氤氲紫气,缓缓纳入回丹田之中,便觉丹田内所积蓄的真气,确然变得浑厚许多。一振衣袖,殷扬睁开眼来,入目景物与之前尽然大不相同。自觉此番突进以后,世界在己眼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是以,方便携带又兼出其不意的轻巧软剑,就成了他的最爱,以及行走江湖时的必备首选。便如,眼前这柄刚柔并济、外形酷肖紫薇的青冥宝剑,便很是和他心意。
回过身来,只见石室正中放置着一张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又放了些早已腐坏的梳子钗钏物品,表明此乃闺阁之所。观那铜镜上边,生满铜绿,桌子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他正美滋滋的幻想着,自己倚仗紫青双剑、大杀四方的美妙情形。心下忽然一滞,考虑起了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现下的自己,已是袖藏白虹,腰缠紫薇,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如今,新添一把宝剑,却不知还能放置何处?
躲在这里隐居也就罢了,竟还花费偌大的心力人力,给自己弄了个迷你版的水底世界……
一声长叹,殷扬暗想:
寻思秋水伊人,虽生得绝世丽质,又是远避尘世,生活相似仙子,却也并非完完全全的独守空闺,老老实实的顾影自怜。要不然,鸠摩智那厮的《小无相功》又该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