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殷无禄,也有些好奇地插口道:“公子,这三样物事,是否便为此次武当张真人的生辰礼物?”
殷扬心中有数,笑问道:“哦,他们说了些什么?”
说完,转头看向殷扬。张翠山闻歌知意,含笑着道了声别过,就转身回入观中。
张翠山听了,便让妻子带着无忌,领了殷无福和殷无禄,到偏厅中叙话。
殷扬远观着他潇洒的背影一笑,转头颌首,自送殷无福等家人下山。
殷扬似对结果了然,又问道:“那位家住开封府,号称神枪震八方的谭老头,似乎是寿伯从前的手下败将?”
殷无禄道:“一人说道:‘武当七侠于我等虽有大恩,可是龙门镖局的七十余口人命,终不能便此罢手。’他三人说自己是决计不能再理会此事了,要去请开封府神枪震八方谭老英雄出来,跟姑爷理论此事。”
听了殷无禄之语,殷扬心领神会的一笑,见众人已至半山腰上,周围再无旁人,终于压低声音,问起正事:“前番书信于朱雀坛主常金鹄,让他将信件传转至总堂。我要的东西……这次可都带来了?”
一路共行而来,又曾并肩作战,殷扬对于心态年轻风趣洒脱的张翠山好感大增,因而两人关系最是不错。此刻听着他开起玩笑,便亦笑道:“那怎么说的。我天鹰教中人,能够得见武当张五侠一面,便已是甚于千金之赐了,何须钱财那等俗物加深情谊?”
殷无福道:“姑爷请留步,但盼和小姐早日驾临,以免老爷太太思念。敝教上下,尽皆仰望姑爷风采。”
殷无福忙道:“小人办事,孙少爷尽管放心。当时无禄出面叫阵,约他们到襄阳南门较量,我们三人对他们三个。言明在先,若是他们输了,便留下镖旗,自断一臂,终身不许踏入湖北省一步。”
此三人先前并不同姓,自然也不是什么兄弟关系。只是他们感激救命之恩,又被殷老爷子的人格魅力,弥坚霸气所感染,从而心生仰慕,这才立下重誓,甘愿终身为奴,任凭殷天正驱使。后来,更是干脆地便抛弃了从前的姓氏,改名为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是以殷家众人对他们很是客气,从不敢真以奴仆相待。
殷扬不待他把话说完,就笑着打断道:“还算好你未在姑丈面前提起,否则他定不觉得此为无礼之言,反倒要怪你行事无礼了。”
殷无禄于一边嘿嘿笑道:“公子好记性!谭老头儿二十年前,便是无寿的手下败将,并有重大的把柄落在我们兄弟手中。料想那姓谭的老家伙,是不敢跟三弟动手的。”
见着殷无福转身出去,领了十名脚夫进来,每人都挑了一副担子,摆在厅侧。张翠山心下倒是颇有些踌躇,暗想自己一向清贫,山居简朴,这些贵重珍物要来何用?可是岳父远道厚赐,若是不受,未免不恭。
张翠山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安好?我待得稍作屏挡,便要和你家小姐同去拜见尊亲。不料岳父母反先存问,却如何敢当?两位远来辛苦,请坐喝杯茶。”
这下张翠山也乐了,两人说说笑笑聊些话题,时间也过得极快。感觉不一会儿的功夫,殷无福两人便跟着眼圈微红的殷素素回到了正厅里来。
殷无福两人赶着回去复命,就欲下山。张翠上出言挽留了一句,见其意已决,便同殷扬将两人送到观前。
他生性豁达,也不以为意,对一旁的殷扬笑道:“你姑姑嫁了个穷姑爷,给不起赏钱,倒是要让两位管家见笑了。”
殷无福却道:“老爷太太甚是记挂小姐,叮嘱即日回报。小人叩见小姐一面,便要即行回去的。”
原来,殷天正打听到这位娇客善于书法,竟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而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亦是无不具备。
殷无福听他问起正事,狞目一扫,示意那十几个充当挑担脚夫的下等奴仆闪得远些,这才恭谨答道:“经武厂的公孙先生交代,孙少爷所需的三样礼物,都随我等这次前来带出了。”
殷扬知道,这三位当年被殷天正所救的忠义家人,武功不逊倒也罢了,更难得的是下手酷辣,行事老练。要做翻祁天彪这三个一方镖局的成名豪杰,亦不算什么难事儿,于是只道:“取这三杆镖旗来,做得是否干净?”
心想,这确是自己未曾有过的另类藏品了……
久未出声的殷无福,察言观色,见殷扬只是把玩着旗帜并不说话,便在旁道:“姑爷是天鹰教的娇客,祁天彪、宫九佳他们是个什么东西,明知道武当七侠对他们有恩,居然还想去请什么开封府‘神枪震八方’谭瑞来这老家伙跟姑爷理论,那不是太岂有此理了?我们听到了这三个镖客的无礼之言……”
殷扬神秘一笑,并不作答。
他们兄弟三人,二十多年前本是横行西南一带的悍匪大盗。讲到武功和从前的名望,现今武林当中,有许多大名鼎鼎的前辈人物,也未必及得上他们三个。当初,因为三兄弟得罪的人太多,有一次受到许多高手围攻,眼看无幸,适逢殷天正途经办事正巧路过,见他们死战不屈,很有骨